第13部分(第3/4 頁)
雲雀慌忙轉過身面對窗外,凝視著飄著薄霧的荒原遠方。不想讓庫洛姆看見自己的失措。
「——的罪與惡,並且,」庫洛姆走到雲雀身邊,「分擔你們自己無望的愛。」
「我沒想到……你是怎麼知道的?」
「哼,叫它女人的直覺?」
荒原上漂浮著薄霧,絳藍色的天幕低垂,空氣乾燥凜冽,被夜空染成墨綠的草莖厚實又安謐。
光腳踩在大地上,草葉從趾間穿過,露水打溼腳背。
「……」
「……」
雲雀恭彌和六道骸。
從雲雀和六道到小麻雀和死鳳梨,再到恭彌和骸。
其間經過了不長不短的一年。
一年時間很長,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一年時間很短,還不夠明白一些事。
分別之際,明白了卻說不出口。
分別之際,明白了不能說出口。
此時兩個相近又相遠,互斥又相吸的人相遇了。
儘管是在夢中。
儘管是虛妄的幻想。
但是被思念連線的兩個人,終於見面了。
哪怕是在夢中。
哪怕是虛妄的幻想。
六道骸的腳步有些虛浮,這幾天他睡得並不好,因為隨時隨地都要開著感知系幻術,面積包括了整個基地。
有時他「看」到有人從大門出入基地,警衛和監控錄影卻明白告訴他那個時刻並沒有人。
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精神緊張,後來卻發現相同的幻術波動幾乎出現在基地的每個角落——而且有很多,被他同時感知到的起碼有一百個。
當然不是巧合。但是這又是什麼機關呢?
一連好幾天,他卻一點線索也沒發現。雜亂無章的出現地點,彼此間毫無關聯,不停地變動位置讓他摸不著頭腦。
連續的監控讓他力竭,但他不可能放棄監控,於是只得放出幻術的同時催眠自己,以求得字面意思上的讓身體得到休息。儘管在術者沒有意識的時候持續放出幻術這種無法掌控的危險的事情讓他成為極易被攻擊目標,但是固執起來的六道骸沒有人勸得動。
於是思念藉由六道骸溢位的精神力造就了今晚的相遇——否則以這兩個工作狂資質的傢伙絕對不可能「見面」。
「你看起來還可以。」
「你不怎麼好。」雲雀直截了當的說破六道骸偽裝的微笑,「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白痴。」
「你還是這樣啊,關心別人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所以我們打一場吧。」
「哈,如你所願。」
把壓力和思念在瘋狂的械鬥中釋放乾淨,打得精疲力盡的兩人躺在草地上。
「呼,好不容易見面就打架啊。」六道骸稍偏過頭看著雲雀,「還真是有你的風格」
「哼,跟你這種傢伙見面這樣才正常。」
長久的靜默。
天空很晴朗,星星很亮,也很低。
時限已至。
「喂,死鳳梨。」
「怎麼,肯說真話啦?想我了?」
「你怎麼不去死。」
「喂,恭彌。」
「嗯?」
「我很想你。」
「……哦。我知道。」
「是嗎?」六道骸牽起嘴角。
「因為我也是。」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太累,於是變得格外坦誠。
六道骸看見雲雀突然笑了,下一秒他的眉眼間就像加多了水,突然氤氳開來。他擺擺手,「差不多了,快回去。」
「嗯。」
「怎麼樣?」庫洛姆問道——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六道骸溢散的力量,並且為兩個人的「見面」施加保護。
「啊,我沒告訴他。」
「是麼。我理解。」
「都沒說,你在這裡的事,還有我的任務的事。」
庫洛姆嘆了口氣,「我還要等多久啊。」
「……」
「啊,不是責怪你——都等了十幾年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兩年。」
「嗯。」雲雀環視了一下屋內,發現屋內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絲毫沒有他住過的痕跡了。作為一個敬業的殺手,住所這方面的體現出來的就是訓練營單調的軍事化特徵。「那我走了。」
「嗯。」
他不敢說再見。怕就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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