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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已是大駭。
他清楚的想起,自己是怎麼被阿瑞斯抓著腳腕,撂倒在堅硬的實地上。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這樣近,根本支撐不到他甩開戰神,或是駕上阿瑞翁。
完了,他要逮了我來一頓狠的了!
阿波羅想著,匆忙間看著了手邊的石壁上,整整齊齊掛著他的心愛之物,司掌法寶;一彎純黑精悍的藤木弓和配套的銀頭木箭。
當下也來不及再想。況且,阿瑞斯先前不是捱過一箭,也過的挺好麼。只要我把他穩住在這兒,再趕緊要埃羅斯救場,等阿瑞斯恢復了理智,馬上替他致傷,還要加倍的對他好,補償他受的傷害;這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阿波羅當機立斷,兩步上前取下了武器,扭身便是搭弓射箭。
以此同時,靠著西牆的綠髮寧芙忠心護主,向中央的戰神投出了懷中的鏤空銀壺,要為主人贏得逃跑的時間。阿瑞斯傾身一矮,便躲過了第一輪玩笑的攻擊。可惜,輕巧的水壺雖然沒能擊中他的臂膀,但隨之潑灑而來的純白乳奶卻實打實地臨頭澆了他一臉。
“該死!”
阿瑞斯怒吼一聲,手掌抹著臉頰。濃稠溫熱的牲畜奶水浸到他清澈的棕眼睛裡,讓他視野裡一片模糊。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風嘯,阿瑞斯瞬間便意識到,危險已近在眼前。他眼不能辨,耳朵和手腳還俱是靈敏。挪身躲閃雖是不及,赤手奪刃卻不在話下。
只聽“茲”得一聲吋響,那奪命而來的利刃便被阿瑞斯一隻寬大的蜜色手掌攥緊手中,再不能進。
他抹淨了渾水來看,竟是一根細長的純黑箭矢;尾羽簌簌抖動著,猶如一條脫水的海魚,藉著餘力振奮向前。銀白色的箭頭呈三角狀,彷彿一隻吐信的蛇頭,劇毒的利齒上泛著冷硬的寒光。
“阿波羅,你要幹什麼?!”
阿瑞斯嘶吼一聲,咬肌突出,牙關後發出咯咯咯的磨石聲。
“老天,這是要發瘋了。”
阿波羅瞅著情人陌生而兇狠的表情,往日裡清澈又含情脈脈的眼中一片血紅,再不敢留,轉身就逃。
阿瑞斯雙手一掰,木箭便從中折斷。他緩慢的起身,並不急著向光明神逃跑的方向追趕。
還有什麼需要焦躁的麼?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此時,獵物已經逃脫不了了。
“阿波羅,”阿瑞斯獰笑著說道,“你要是不停下,我就把你這裡的女人都殺光!”
他說完,濃郁烏黑的眼球轉向離他最近的一個,那個癱軟在牆邊的綠髮少女。兇狠又帶著殺氣的目光,直唬得膽小的單純寧芙牙關顫顫。
而另一邊,平和而善良的光明神,友愛而悲憫的阿波羅,頭也沒回的穿過了及肩的金灰色掛簾,無聲無響的消失了。
“好,好!”阿瑞斯仰天大笑,“看吧,這就是阿波羅。謊話連篇的阿波羅,小偷,慣犯,最卑劣的人!他不是說不會讓你們收到傷害麼?現在呢,你們就要死了,他又在哪裡?他哪裡也不在!”
他擰著眉,空洞的眼神直直盯著一處,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象徵著薄倖無情的窄唇也不再抖動,卻蒼白的可怕;一點血色都沒,彷彿另有去處;若是再仔細的觀察,就會明白,原來是連帶著臉頰上的紅血絲,一股腦的充斥進了他的眼底;密密麻麻,縱橫蜿蜒,像是襯著黑珍珠的鮮紅絨布,人血浸染的絨布。
綠髮的寧芙突然喘息一聲,戰神的指責讓她有了些勇氣,為主人辯護的責任感支配著這位弱質女流,竟使她在如此的境地下,顫巍巍的站立起來。
“不是的,不是。”她說道,“我們是自願的。因為我們……”
話未說完,隨風而來的利箭便刺穿了她的後腦;讓這位美麗的姑娘,幾分鐘前還在嬉笑言談的忠誠女孩,牙咬著木箭身,釘掛在石壁上。
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頭顱後,沿著石牆潑墨一般的流下;而她的口中,則宛如一隻傾倒的窄嘴酒壺,璐璐流著葡萄酒。
阿瑞斯向死去的女孩一歪頭,“可惜,我不願意。”
這分外悽慘怖人的一幕落在屋內的寧芙們眼中,則成了令人冷寂的毛骨悚然。只當一股亮白色的生氣從綠髮少女的頭頂上冒出,又懸在眾人身旁,戀戀不捨的環繞了幾圈,最後才顫悠悠的飄出了天窗,消失無蹤了,她們才意識到到底發生了麼,驟然的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殺人了!”
“啊啊!快跑,大家快跑!”
離門口最近的那一個伸出常春藤一樣的手臂,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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