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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見她臉色蒼白,滿面愁容,一雙水盈盈的妙目哭得通紅,心中也是一陣惻然。他拖了張凳子在床頭坐下,柔聲說道:“這本是我的恩怨,拖累你和小花真是萬分對不住。不過你儘可安心,那人本非嗜殺之人,又與我有所糾葛,斷不會害小花性命。”
霍秀秀聞言只是哭泣,顫抖著嘴唇一時也說不出什麼。
吳邪任她哭了一陣,輕輕嘆了口氣,又把目光轉向她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霍秀秀哽咽道:“七個月了……”
吳邪點了點頭:“等到小花回來,正好能看到你家孩兒出世。”
看他搜腸刮肚為自己寬心,霍秀秀便是心中再有憂慮,也只能勉強笑了一笑。
吳邪心知此事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何況她一未曾經歷江湖殺戮的弱質女子忽遇此滅頂之災,又豈是他人幾句勸慰能夠安撫。然而此事畢竟因自己而起,霍秀秀此刻正是六神無主,又不好撇下她就走,只得繼續陪她坐著。
二人沉默了半晌,氣氛頗有些尷尬。霍秀秀見吳邪坐立不安,也明白他心中所想,便抹了抹眼淚說道:“你若要走便走吧,我已經無事了。”
吳邪點點頭,起身欲走,想想卻又不放心,回頭又道:“你且好好休養,我必會把小花安然無恙帶回來。”
霍秀秀含淚道:“我信你,不過那人武功絕高,你也要小心行事。”
吳邪應了一聲“我理會得”,便關門走了出去。
走到廟門口,看到他們的馬車仍停在那裡。胖子正在車旁同曹鏢頭說話,想來已是聽說了箇中緣由,臉上也不太好看。
吳邪走上前去,先向曹鏢頭拱一拱手道:“解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此事牽連東夏賊寇,絕難對付,須從長計議。今日我們便在此處歇下,商討對策養足精神,明日一早再上路。卻有一事倒要曹鏢頭費心,此處住著霍家女眷,我等不便在此叨擾,不知這鎮上可有清靜的客棧、酒樓?”
曹鏢頭略思索一番,答道:“街面上倒有家乾淨的館子,是一位從東京來的老廚子盤下店面開的,門面不大內裡卻頗為寬敞,後面還有幾個雅間上房,既能供人飲宴小憩,也可住人。只是平常的白丁不讓進門,據說費用也不菲。”
吳邪還未答話,胖子已拍著腰間錢袋笑道:“那便好,若論錢財胖爺身邊是不缺,若論人品咱小吳也是名仕之後、顯宦之身,我們便去那處住了。”說著又一把拉住曹鏢頭,“老曹你也同去,雖然小吳此時熱孝在身不能飲宴,我們二人卻是有十年沒有再好好痛飲一番了,今日不醉不休。”
曹鏢頭見盛情難卻,在這鎮上也沒什麼危險,便吩咐手下鏢客與解家莊客緊守門戶,自己帶著吳邪一行前往那處酒樓打尖。
幾人到了酒樓,王盟拿出名刺,店家見是這等高官顯宦自是殷勤招待,待他們進了店便把門板放了下來,不再供客,只專應付他們一行。吳邪既見如此,就索性出錢將整家酒樓包了下來,自將各自的行李送入房內,又選定了其中最大一間傳餚開席。
那曹鏢頭老於世故,見張起靈身帶鐐銬便知其中必有緣故,只是些微詫異了一下,卻沒有多問,全當並未發現此事。
胖子叫了兩壇當地名產的“雙泉石溪”,與曹鏢頭推杯換盞喝了起來。吳邪不能飲酒,便用茶湯代了幾杯。反觀張起靈卻是神態自若,也不理會眾人,只管自己吃菜。
幾杯酒下肚,胖子忍不住發問道:“我說老曹啊,想當年你也是揚州城裡響噹噹一條好漢,江南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怎地十年不見,光景卻過得越來越回去了?”
曹鏢頭長嘆一聲,黯然道:“十年前首陽山一場大戰之後,九門陳四爺亡故,江南綠林道上群龍無首,誰也不服氣誰,弄得山頭林立,過往的關係也不好使了,十趟生意中總有個六七趟需血戰一番,總有兄弟不幸身死。坐在家中便是坐吃山空,出門行鏢所得還不夠給一班身死的趟子手、鏢師撫卹之用,我也不懂得其他生財之道,只能節衣縮食。又碰上了幾次大戰,受了內傷,原本堪堪要有所突破的武功也沒了希望,只是舍不下一幫老兄弟丟了飯碗,才一直在這鏢局裡苦熬至今。”
胖子聽了此話心中也有些難受,勉強笑道:“此番保護兩個女子,雖說男女有別,路途上多有不便,但總比押運紅貨刀頭舔血來得輕鬆,老曹你只當是出來休養散心幾日。”
曹鏢頭搖頭道:“當年我忝為霍家供奉,是霍家抬舉我,才讓太平鏢局在揚州城裡立住了名號。如今恩人遭難,豈有袖手旁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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