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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心中也在暗暗納罕,聽了這話白了他一眼:“你見過出家人娶媳婦的麼?再說她年紀也大了一些。”
那女子站得不遠,將他們的悄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卻也不見她惱,反而轉向吳邪嫣然一笑:“你就是吳邪?我姓陳,你三叔吳三省一向可好?”
吳邪聽那女子說她姓陳,忽然靈機一動,瞬間明白了眼前究竟是何人。
昔日“九門提督”中有一位乃是西北響馬出身,姓陳行四,諢名叫做陳皮阿四。當年張大佛爺為誅從關外入侵中原的萬奴王,在江湖中廣招英雄好漢前來助拳,許多名門正派畏懼於萬奴王的權勢武功不願出手,卻有一名響馬主動找上門來,那人便是陳皮阿四。據說當時他年方弱冠,就已經是西北三十六寨響噹噹的魁首,不但武功高強,更有一手徒手射菩提子的絕技,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後來誅殺萬奴王功成,九門在中原武林聲名鵲起,陳皮阿四卻仍是回到了西北繼續他的響馬生涯。這陳皮阿四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閨名叫做陳文錦,從小被他當做男孩教養,長大後無論智謀武功均是巾幗不讓鬚眉。
吳邪幼年時曾見過陳家父女一面,那時西北三十六寨正鬧內訌,陳皮阿四的一名心腹不知為何起了二心,趁他夜晚沉睡之際偷襲,一刀砍在臉上,險些壞了他一對招子。後來又有幾名寨主相繼造反,竟合力將他排擠出西北。陳皮阿四百般無奈,只得帶著女兒離開西北取道南下,意圖遁入苗疆再做打算。吳邪的爺爺吳老狗在江湖中一向以人緣好著稱,便是與陳皮阿四這樣的響馬也頗有交情。陳家父女在前往苗疆途中轉道臨安,於吳家宅院中盤桓了足有月餘。
那時陳文錦正值二八年華,吳三省也不過二十來歲,都是青春少艾的年紀。據說兩人一見面就吵,吵著吵著卻情愫暗生,漸漸地情投意合,好得直若蜜裡調油一般。陳皮阿四極疼這女兒,當時便與吳老狗商量要將陳文錦許配給吳三省,讓她留在吳家安穩度日。可陳文錦竟是誓死不從,無論如何都要陪父親一同南下苗疆,任憑吳三省百般勸說也無濟於事。於是兩人的親事不了了之,時至今日仍是吳三省心中不可言說的一道傷疤。
彼時吳邪尚且年幼,哪裡知曉大人們百轉千回的心思,只依稀記得家中來過這麼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後來十數年過去,陳皮阿四雖是心灰意冷再無逐鹿中原的野心,那位陳家小姐卻始終記得陳家當初在中原呼風喚雨的威風。大約四年前,吳邪從潘子那裡聽說,陳文錦攜心腹數人回到中原,在浙江會稽落了腳,說是要重振陳家往日的輝煌,儼然變成了九門陳家威風凜凜的女當家。吳邪本以為吳三省會喜出望外與她再續前緣,誰知他三叔居然對此事隻字不提,每日裡忙進忙出,好似從來也不曾為這番兒女情長牽腸掛肚。
此時吳邪聽她說姓陳,又問起吳三省,便記起這段往事來,趕忙行禮道:“原來是陳家小姐,我三叔一向安好,多謝掛念。”
陳文錦點了點頭,又笑道:“我家起靈這些日子勞煩你關照了。”
聽她叫得親近,吳邪一面謙道“哪裡”一面心中犯疑,暗想莫非給那死胖子說著了,張起靈真是她夫君?可是這話又不能貿然出口,正待想個好說辭問上一問,忽聽胖子說道:“你們陳家可真有本事,哪裡找來張道長這樣厲害的人物?”
陳文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張起靈道:“他什麼都沒和你們說麼?”
胖子把雙手一攤:“他是您家裡的人您還不瞭解麼?張道長那定力快羽化登仙了,一天都不見得能說十個字。”
陳文錦含笑看了看張起靈,見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又道:“他並不是道士,至少現在已經不是了。”
吳邪見機不可失,忙把她讓進屋來細問張起靈的來歷。那陳文錦到也爽快,在桌邊坐定娓娓道來。
原來四年前陳文錦離開苗疆之時,帶著心腹數人曾在一座破舊道觀裡投宿。那道觀乃是陳摶老祖在武當山修行時的幾個同修建立的,不知他們因為什麼來到這荒蠻之地,仗著自己武功不弱便要開宗立派,確實那道觀的香火也著實旺盛過一陣子,可惜兩三代之後,徒弟們一茬不如一茬,如今已經破敗不堪,只留下個名叫盤馬的老道士。張起靈的叔父原也是那道觀的道士,後來實在連飯都吃不飽,就跑去交趾謀生,被捲入邊境械鬥丟了性命。他擔心張起靈在他死後無家可歸,就讓他前往苗疆投奔盤馬。盤馬告訴陳文錦,張起靈不是出家人,只是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他覺得自己早已不涉紅塵,但張起靈還有大好年華,不能就在這裡陪伴青燈古卷,他希望陳文錦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