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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流川來到老城區,在那座古老教堂前的廣場上,他看到水澤一郎正用麵包渣在喂鴿子。鴿子在他身前身後飛來飛去,有的甚至歇落在他的頭上或肩上。
水澤一郎仰著頭,短髮被秋風吹得有點散亂,在陽光下顯出淡淡的光澤。
這時,他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平時難得一見的稚氣笑容。
一幅安祥恬和的畫卷在流川眼前靜靜地攤開。
剎那間,流川想起了1945年山城重慶的那個冬天的下午,赤木老先生偶然對自己提到過的巴黎協和廣場的鴿子。
當然,還有另一個人也說起過……
那個叫仙道的人……
他怎麼樣了?
可會想起他?
可曾記得愛?
☆、總第四十一章
(四十一)
水澤一郎察覺到了他的出現,快步走近他,微笑著說:“對不起。我每次一看到廣場上的這些鴿子,就會忘乎所以。”
“我也才剛到。”
“那麼,我們走吧。”
“嗯。”
他們離開廣場,沿著老城區特有的的石子小路不急不徐地向前走。
所謂的老城區,座落於斯德哥爾摩南區的斯塔丹島,據說是當年舊城(Gamla Stan)的遺址,城市建築至今仍保留著當年與威尼斯貿易往來的義大利風格,就像一箇中世紀的城鎮,是該市最古老的街區,也是遊客競相前往的地方。
瑞典王宮、皇家歌劇院、皇家話劇院、議會大廈以及斯德哥爾摩市政廳等都聚集在這裡。
老城區的大街小巷均採用石頭鋪築,最寬處不過5到6米,最窄處不足1米,不但所有車輛無法通行,就是兩個人對面走過也得側身相讓。
街道兩旁有一些古老的店鋪,出售古樸別緻而精美異常的手工藝品和紀念品。遊客們興高采烈地在店鋪前擠來擠去。
今天的陽光很好,曬在身上,讓人覺得很舒服。
流川和水澤一郎悠閒地穿行在老城區的人群中。
從去年秋天以來,每到週末,只要沒別的事,他們都會一起到老城區來,漫無目的地走一通,在他們簡單的生活裡,這成了類似於散步的一種習慣。
老城區四通八達的橫街窄巷,古香古色的宮殿、氣勢不凡的教堂,高聳入雲的尖塔……
這所有的一切,在流川眼裡也許是音樂(有人說,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音樂是流動的建築),在水澤一郎眼裡也許是歷史,於是各得其樂,各得其所。
到了中午時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儘管水澤一郎走在流川前面,有意無意地為他開路,流川還是不得不和身邊經過的人摩肩接踵。
他開始覺得有些不耐煩,不由微微皺眉。
水澤一郎一直插在褲袋裡的右手伸了出來,指了指前面:“我有些渴了,流川,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流川點了點頭。
他們走進一家咖啡店要了一壺咖啡,坐在咖啡室裡看人來人往。
自19世紀初以來,瑞典一直沒有捲入各種戰爭裡,在兩次世界大戰中,因瑞典宣佈為中立國,居民照常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斯德哥爾摩因此被人們稱為“和平的城市”。
望著眼前這些怡然自得的斯德哥爾摩人,流川不由想到了另一個著名的歐洲都市……巴黎。
然而,即便是舉世聞名的香榭麗舍大街,也沒能逃過二戰的劫難。
不久前,流川曾去過一次巴黎,那些走在香榭麗舍大街上的巴黎人,在他們的言談舉止之間,已經不再有二戰前的閒適優雅。
巴黎也還未完全從戰爭的創傷中恢復過來。
從這一點上看,斯德哥爾摩和遠離戰爭的紐約相似,與巴黎、重慶及上海則完全相反。
水澤一郎坐在流川的對面,望著流川俊美的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遊離的眼神,在他看來,是生活在別處的一種標準姿態。
他想,流川或許從沒有把整顆心帶到這個城市來。
那麼,流川大部分的心都留在哪裡了?
雖然現在的流川和他近在咫尺,但流川和這北歐的秋天一樣,總給他以一抹如煙似夢的不確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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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的最後一天,高頭從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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