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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同,26年來,我生於廝長於廝,雖然不敢把自己和仙道先生、松本先生他們相提並論,但對這個國家,我也是有責任的。這一年來,我的父親、哥哥、櫻木、相田先生、三井先生還有花形先生……這些我所熱愛或我所敬重的人都不在了,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白死去。我雖然只是個一無所長的普通女子,能力有限,但真的想盡自己的一份力,讓不再流血的時代早點到來。所以,我決定去需要我的地方,做力所能及的事。”
洋平明白了,現在的晴子,已經不是那個初到上海時略顯躊躇茫然、孤苦無依的女孩了,她看似柔弱,卻比許多男人還堅強。
他討厭政治,但尊重晴子這種居於大境界的理想。
雖然,在他看來,理想是個既可悲又可笑的名詞。
但有理想的人卻是可敬而可愛的。
比如為民主犧牲的三井,對音樂痴迷的流川,還有現在要成為革命者的晴子。
他真的愛她,所以尊重她的決定。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幸福從此變得更加遙不可及。
洋平呼了口氣:“我明白了。晴子,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
晴子微微一笑:“如果新時代到來時,我還沒有犧牲的話;如果那時,洋平你還覺得我能給你幸福的話,我想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你相信嗎?”
洋平點了點頭:“我相信。”
“那就等到那一天吧。我想應該不會很遠了。”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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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下旬以來,仙道忙得不可開交,他頻繁往來於南京上海之間,為挽救和談作最後的努力。
這時,國民政府軍隊正如火如荼地進攻張家口,想以拿下張家口來令中共屈服。
仙道在上級的指示下,於9月底發表了書面宣告:“如果政府不立即停止對張家口及其周圍的一切軍事行動,中共不能不認為政府業已公然宣告全面破裂,並已最後放棄政治解決的方針,其因此所造成的一切嚴重後果,當然全部責任均應由政府方面負之。”
緊接著,他於10月1日下午,在上海的辦事處舉行了中外記者招待會,向中外記者揭露了六月上旬休戰談判中斷以來的一系列事實,揭露了國民黨假和談、真內戰的實質,並呼籲政府立即停止進攻張家口,回到談判桌來。
記者招待會後,他從視窗看到了站在花園草坪的晴子,不由一怔。
他這陣子被險惡時局弄得焦頭爛額,雖然來上海多次,卻沒空去看流川,他走到晴子身邊,笑著說:“晴子小姐,你好。”
晴子微微一笑:“仙道先生,你好。”
她看著仙道,心想,他知不知道流川就要離開上海了?
她以為他應該是知道了。
不過,他是這麼的忙,也許並不知道。
所以,她才來找他。
“仙道先生,你這麼忙,我還來打擾您,實在是……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想告訴您。也許您已經知道了。”
晴子欲言又止的神情,令仙道覺得,她要對自己說的,肯定是和流川有關的事,當下溫和地說:“請說。”
“十天之後,流川先生就要回美國了,這件事……”晴子望著他,用探詢的語氣說。
☆、總第三十八章(上海篇完結)
(三十八/第二部:上海篇終章)
仙道臉上不動聲色,他的心卻在一發不可收拾地往下沉著。
又來了。
為什麼總是要由別人來告訴他流川的去向?
為什麼流川總是不直接對他說?
上次離開重慶到上海也是,這次離開上海回美國也是。
他此生最怕的就是,流川會不聲不響地離他而去。
那時,偌大天地,他該去哪裡找流川?
但他不能說自己一點預感也沒有。
其實在三井遇害那一天,在醫院的病房裡,當流川的頭靠在他胸前那一剎那,他就覺得,那既是他們身體最接近的時刻,也是他們的心最疏離的時刻。
那時,他就想,他也許會失去流川。
原來那並不是杞人憂天。
在重慶時,在舉辦冼星海遺作音樂會的那天深夜,流川是對他說過:“我不想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我會一直看到告一段落。”
三井的死,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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