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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蘭生還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該如何拯救少恭,就見女妖眉角上揚,有些惋惜的道:“既然猴兒不喜,紅玉便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歐陽少恭挽留了幾句,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紅玉對著方蘭生挑眉一笑,再度惹得方蘭生警惕的瞪視,紅玉並不在意,向兩人告辭後便飄然離去,方蘭生見著女妖怪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處,緊繃的心絃放鬆了下來,嘆道:“哎,女妖怪終於走掉了,少恭你——少恭?少恭?”
他疑惑不解,見少恭注視著女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似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方蘭生連連叫了幾次,歐陽少恭才抬眼看向他,歉道:“方才想到一些雜事,一時出神慢待了小蘭,還請小蘭莫怪。”
方蘭生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怎麼會怪少恭呢?”
兩人開始邊走邊說,方蘭生一路話不停,從二姐的虐待說到紅衣女妖怪的兇殘,手舞足蹈配上其豐富面部表情格外喜人,歐陽少恭找不到插話脫身的機會,再加上週圍嘈雜的人聲不絕於耳,令他心中煩悶更甚。方蘭生述苦完後心神頓感舒暢,走著走著,突然被頭頂傳來一陣撲哧撲哧拍擊聲嚇一跳,他下意識的抱頭蹲下,隨即很快反映了過來,猛地回頭看去,一根鳥毛飄然落到他的頭頂,方蘭生拿著鳥毛站在原地,眼中滿是驚愕,少恭剛才還在呢,怎麼這會兒突然不見了?
人群中,方蘭生看了看手中鳥毛,又看了看四周陌生的人群,悲傷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很好,少恭真的不見了。他雙手抱頭,欲哭無淚的吶喊道:“又被丟下了,現在我該去哪裡啊啊啊啊啊——”
與歐陽先生告別後,百里屠蘇縛緊了背上焚寂,決定趁著如今煞氣並未完全爆發,先找一個客棧住下。可才走到半途,他就感到陣陣劇痛如火般炙熱席捲全身,百里屠蘇眼前一黑,雙腿有些發軟,忍不住發出悶哼聲,他靠在牆邊,額角汗珠溼了鬢髮,任憑那溢位的汗水順著臉頰緩緩下流,隨著時間的流逝,疼痛漸漸的加深,一時間,他已無力支撐住身體,只能勉強維持住微弱的清明。
恍惚間,百里屠蘇似乎聽見了阿翔的叫聲,可很快就沒了聲音,百里屠蘇迷迷糊糊的想,還好,阿翔從不亂跑……想到這裡,百里屠蘇放心的暈了過去。
繞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飛了一圈,阿翔有點費力的飛啊飛,今天晚餐吃得略多,還有些飛不動了……呸呸呸,翔爺我只吃了兩塊五花肉而已才不多呢!
阿翔傲然挺胸,但有一個小小的遺憾,就是那圓潤的身材無法彰顯出翔爺的風姿,翔爺無奈的拍拍翅膀,還有正事要做呢,它毅然拋去了對三塊五花肉的怨念,到處尋找那個黃衣服的笑眯眯人類,翔爺欣慰的表示,這些日子那人對它翔爺讚揚不少,一看就是個明白人,還是找他來幫忙吧。
忙活了一陣,阿翔找到了目標,興奮的從半空俯衝而下,翔爺卻是忘了,它不懂人話,人也不懂鳥語,沒想到的是,那人一見到它就停下腳步,阿翔很確定此人的臉有一瞬時間變黑了,然後,被抓,“刷——”阿翔痛苦的落下了幾根珍貴的羽毛,“刷——”下一刻,阿翔看到了主人英俊的臉。
阿翔對於那幾根痛失的毛心疼不已,又瞅到笑眯眯見到主人後笑得更燦爛,眼睛就像在閃光一樣……翔爺無法理解此人變換的面部表情有何含義,抖抖毛,阿翔蹲在牆頭暗自悲傷,明天的五花肉絕對要多來一塊!
百里屠蘇終於醒來,疲憊的睜開眼,夢中情景仍在腦中浮現,很奇怪,此次昏迷竟未感到太多痛苦,卻是夢到一個奇怪的場景……百里屠蘇揉揉眉心,總覺得夢中的人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誰,待到視線清晰後,百里屠蘇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竟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中。
眉頭蹙起,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焚寂正好好的放在床頭,就在這時,門被輕輕的敲響,就有人推門進來,走進之人淡笑道:“百里少俠可好些了嗎?”
百里屠蘇握起的拳頭松下,道:“原來是你……多謝先生相助。”看向來人的目光還有疑問之色。
來者正是歐陽少恭,他解釋道:“少俠昏迷在路邊,幸得阿翔聰慧通靈,找到了在下,逢此燈會盛事,在下正好租了艘船於河上放燈,於是便自作主張,將少俠接到此處休息。”期間的過程種種全數省略。
百里屠蘇很是感激,想要說幾句感謝之詞,可他向來少言少語,憋了半天,只好說了一句:“……打攪先生雅興。”
歐陽少恭笑了笑,雖然過程脫離了他的控制,但大體倒還未偏差過多,也難得他用上一次瞬移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