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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如海帶來充當贊者的,竟然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南安王。這真的是難得的榮譽了。
等到吉時,加冠禮正式開始。初加元服,再加皂衫,三加公服,整個過程莊嚴且肅穆。正賓林如海的聲音溫和而嚴肅,緩緩說著加冠時約定俗成的祝辭,然後為賈環戴上不同的冠。在三加和乃醮都完成後,這才緩緩說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字曰子瓊。”
到這時,賈環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字“子瓊”,他才真正算得上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了。賈環恭敬地答道:“子瓊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等這麼一套繁瑣的程式全部完成了,賈環這才敢揉了揉被南安王揪得發疼的頭皮,跟著馮庭前去拜見客人。
賈環今日地位已經大不一樣,作為當今聖上最為寵信的臣子之一,他的加冠禮,前來的客人身份也大多貴重,特別是他們今日見到了加冠禮上,南安王親自為贊者,對賈環的態度就更加熱切。甚至有好一些老狐狸已經開始打量著賈環,思考自家是不是有適齡的女兒或者孫女了。
賈環穿著一身硃紅色的公服,在人群中修長挺拔,一眼就可以認得出來。並且難的是,他舉止有度,絲毫沒有沾染上那些武將的粗俗氣,確實是東床快婿的好人選。
賈環此時正端著酒杯,偷偷跑到心不在焉的南安王身邊,怒道:“王爺您是故意的吧,幫我梳了三次頭,頭髮都給你揪下來好大一把了!”
耿源斜睨了賈環一眼,嘲笑道:“這天下誰敢讓我幫忙梳頭,就你還不知好歹。我這雙拿馬刀的手,是那麼容易請的嘛。你該慶幸沒把你腦袋揪下來。”
賈環一聽,誰不知道南安王生平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夠精細,自己這不是找不痛快嘛。於是不甘願地住了嘴,後悔就不該過來的,賈環剛準備轉身,就被耿源一把攬住肩膀,“你這次宴席辦的不錯啊,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持家的本事。”
賈環打掉耿源的手,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哪裡會這些?”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明知故問,於是故意試探道:“我說你不是思春了吧?”
耿源難得的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什麼思春?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上道?”
“哈,現在可是你求著我,態度這麼生硬?”賈環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很是滿意,於是嘲笑道,那表情和小人得志也差不離了。
耿源哼哼唧唧,然後才低聲說道:“你幫我試探試探?要是成,我就直接請旨去。”
賈環一伸手,道:“我還沒計較你揪我頭髮呢,那這件事的好處呢?”
“我說你怎麼這麼小心眼,”耿源不耐煩,“要是成了還有你得不到的好處?只要是爺我能辦到的,絕對給你弄過來。哪怕你就是看上了當今皇帝,我也給你綁過來!”
賈環一愣,哭笑不得道:“那你可得記著今天的話哈。”
賈環在南安王麾下,他是個什麼人品自己自然瞭解。雖然人家性子急躁了些,可能不太會哄姑娘,但是若說是正人君子,絕對是排得上的。至少就看他這麼些年,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就可見一斑。若是探春和他成了,這絕對是賈環樂意見到的。
就在賈環自己暢想未來,並偷偷樂著的時候,伯府的管家走了進來,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那邊府裡來了人。”
賈環剛剛的好心情完全被這句話打斷了,於是他冷著臉,對管家吩咐了幾句,這才悄悄走了出去。
伯府的管家很是有些眼色,知道將賈府的來的人安排在了離宴席稍遠的書房。賈環走進書房的時候,正見到賈政黑著臉。下人上來的茶水和點心是一點都沒有碰。
賈環進了門,態度隨意地作了揖,問道:“不知賈大人今日過來有何貴幹?”
寶寧伯府今日舉行冠禮一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並不包括賈府的諸位。只是雖然大家都注意避著這府,世上總是有巧合。這不是賈政門下的清客不小心聽到了這個訊息,回來就和賈政說了。賈政一聽險些氣得半死。他雖然嘴上不承認這個兒子,但心中的後悔與憤怒每日劇增。加上之前賈母派人三次鎩羽而歸,只讓他心中的怒火愈燒愈盛,直到今天聽說了冠禮的事情,讓他徹底爆發出來。
“你這孽障!”賈政見賈環穿著伯爵的公服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面上絲毫尊敬都沒有,先是一愣,然後不由得怒罵道。
賈環早在賈府的時候就不怕賈政的怒罵了,更何況是現在。於是他笑道:“賈大人這話說的好生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