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散發出來般,在疲憊下那種懶洋洋的舒適感已經是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事實上,他也很久沒有如昨晚睡得那麼沉了。一開始確實是疼痛難忍,但後來放鬆後睡眠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那種全然的安心感,好像自己的印象裡還從未有過這種依靠著誰的感受。長時間以來孤獨地行走,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唯一支援著他的就是曾經一點回憶的餘溫和一個還等著他保護的佐助。
曾經擅自地把自己定在哥哥的位置上,要保護弟弟們,如論如何痛苦也一定要做到,因為哥哥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在他以為自己親手殺死了銀時的那一刻,世界幾乎是一夜之間改變。
沒有什麼比親手殺死自己最想要保護的人來得更為痛苦。彷彿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曾經的年少輕狂,以為自己足夠強,可以保護所有,後來卻不得不在殘酷的現實中一次又一次地退讓和放棄。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定的人,如果是為了村子的和平,放棄族人的罪,即使在艱難也要揹負。但在以為銀時死去的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反覆地拷問自己的心,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全然的理性和大公無私麼?
他曾以為他深愛著木葉,無論如何他都是木葉的宇智波鼬。
然而在那些被悔恨吞噬的日子,在被病痛折磨得最為軟弱的那些夜晚,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真的有機會,他還會回去那個銀時用生命去對抗、去改變的木葉麼?
那個銀髮少年眼中的木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模樣?
他其實很清楚的知道,銀時站在宇智波的那一邊,所爭取著的,並非狹隘的一族的利益。
所以一直想要問那個人,你所拼盡全力為之戰鬥的,到底是什麼?
最初止水的選擇也一度令他困惑。只有他知道,那個嘴硬的傢伙對木葉的愛並不比自己少,然而最終,他卻既沒有選擇木葉,也沒有選擇宇智波,而是單單選擇相信了銀時這個人。
在那些無眠的夜裡,鼬曾將那些星光燦爛的夜晚的交談反覆回味。然後終於在一次次地回想中得到了曾被自己忽略了的答案。
那個銀髮的少年所認同的,是每一個人都被尊重、被接納,無論多麼卑微的生命,也有選擇的權利和生存的價值。
沒有什麼鼓舞人心慷慨激昂的大義,只是如同每一朵花,都被允許開放。如此簡單明瞭又理所當然。
然後鼬終於想起了,在團藏要挾他對宇智波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腦子裡最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異常冷靜地分析了暗部、隱藏在暗處的斑和宇智波一族當時的實力對比,得出宇智波勝算很小的結論後,又開始計算宇智波如果失敗,銀時和佐助能夠存活的機率有多大。
當他把宇智波的勝率換算成銀時和佐助的生存機率時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地明白——自己其實只是個極其涼薄冷酷的人。
在他的心中,感情是有著清晰的分量的。
宛如天平般精準地稱量著,因為更愛著和平的木葉,所以放棄了宇智波一族。
因為更愛著銀時和佐助,所以不管要自己付出什麼,即使是背上弒父殺母的原罪,也要留下可能為木葉留下隱患的二人。
也許他心中真正深切愛著的,只有那兩個人。
所以一開始止水就被放棄了,察覺到他要尋死,卻告訴自己那是他的信念而沒有阻止。
然後被放棄的是族人。
然後是父母。
即使每一次放棄都如同身心被撕裂了一樣的劇痛,但當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無法保護所有人時,他依然用一種殘忍般的冷靜選擇了心裡最想要保護的那個。
最後,命運卻如同跟他開玩笑般給了他一個殘酷的最終選項。
銀時和佐助,你要保護哪一個?
當團藏提出要佐助在木葉當人質以換來銀時的安全時,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到極限了,肯定無法再作出抉擇了。
然而諷刺的是,他卻清晰無比地聽到了自己冷靜的聲音,“我知道了。”
最後一次,他放棄了佐助的自由甚至人生,要換來銀時的平安與以後。
然而當他帶著那種難以承擔的負罪感找到二人時,命運又一次地惡意地嘲笑了他。
——你最後的那個選項,在你面前無情墜落。
再也沒有以後。
他不過只是個失敗的賭徒罷了。
所以他不想再去看那個人最後一眼,那樣的鮮血淋漓不過是更加鮮明地證明了,自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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