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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旭二十來歲,眉毛極細,如劍般斜飛入鬢,真真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清淺一笑,竟如沐春風。
楊蓮亭看得眼都直了,突然間回過神來,滿心懊惱,急忙恭了恭身退到一旁坐下。
看到楊蓮亭如此窘態,東方旭哈哈大笑,直呼“小兄弟真有意思”,心情頗好得陪著他們七人聊了好一會兒。
“壇主,酒菜已備好,可以入席了。”一個青衣打扮的教眾來請幾人去前廳用膳。
“東方左使,不如我們邊吃邊聊?”秦偉邦站起來,向東方旭請示,見東方旭頷首同意,轉過身邀請閔二城七人,“兄弟們一路風塵僕僕,今晚就當為幾位接風洗塵了。請!”說完側身退後一步。
東方旭起身,首先往前廳走去,秦偉邦始終落後一步,走在側後。
楊蓮亭看著前面兩人的背影,東方旭雖然不是前世的模樣,但是這個身形卻讓他很熟悉,毫無陌生感,一時間楊蓮亭分不清,是因為前世兩人的關係影響還是這輩子可能見過的緣故。
回過神又注意到秦偉邦的姿態,沒有焦慮的樣子,彷彿完全沒有影響,並且對東方左使的態度不僅僅是恭敬,而且比之他們更加敬畏!東方旭二十歲的年紀居然坐上左使的位子,定然其中歷盡艱險,但手段心機能力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若說敬佩景仰,全教上下年輕人鮮有不以其為奮鬥目標的,但是秦偉邦並不是東方旭的下屬,一個江西的分壇壇主,一個總教的左使,兩者並沒有可以讓人產生畏懼情緒的關係。況且,以東方旭的行事態度,對秦偉邦顯然信任有加。
突然腦海中閃現一個資訊,上輩子東方旭奪位之後,秦偉邦升任長老,難道這個時候秦偉邦已經是東方旭的親信了?那這次歲銀劫失……
楊蓮亭打了個激靈,把腦海中各種雜七雜八的想法全部驅逐,不想再被這種詭異感佔據,專心吃起眼前的酒席。
然而楊蓮亭詫異、困惑、不安、不可思議的表情,都一一落入了東方旭的眼裡。東方旭垂眸遮住滿眼的玩味和興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掩飾唇角的戲謔。
推杯換盞,賓主盡歡。
楊蓮亭轉輾反側一夜,又回到重生時經常做的夢,那個一襲紅衣的身影怎麼也揮之不去,淒厲的“蓮弟”依然猶在耳邊,然而這次卻是定格在一身淺藍色長袍的男子背影,緩緩轉過身,英俊的臉上,眉清目秀,極薄的嘴唇微抿,嘴角輕輕上挑,邪魅一笑。楊蓮亭被這個笑容晃花了眼,只覺脖子一涼,無盡的鮮血突突往外冒,染紅了衣服,大片大片……
第二日一早,閔二城等人就來找秦偉邦瞭解事情始末,剛好看到秦偉邦站在門口,彎著腰,維持著恭敬的姿態,目送東方旭離開江西分壇。
對於東方旭的突然離開,秦偉邦並沒有說什麼,閔二城等人自然也是無甚在意,只有楊蓮亭心裡感覺有些費解,不明白東方旭是特意留下見他們一面,還是恰好碰面而已。
秦偉邦見閔二城等人,二話不說就喚來了押送歲銀的郭頭領,一位旗主。
楊蓮亭幾人見到郭旗主時,他還重傷未愈,閔二城詳細檢查了他的傷口,發現大部分是劍傷,其中有一兩道劍傷含有寒氣阻止了傷口癒合,很明顯是嵩山派的寒冰真經內功心法結合嵩山劍法造成的。閔二城又讓郭旗主描述了一下打劫之人的武功路數和招式,以及說話口音等等,每個人都是蒙面,樣貌自然是看不到的。和之前楊蓮亭探查到的情況一印證,案犯是哪方人士已毫無疑問,剩下的自然要仔細探查教中內奸之人,這個遠比查到案犯是誰重要多了。
閔二城分兩人一組,詳細去調查押送隊每一個教眾的背景和出發前十日的活動範圍和行動詳情,具體到每一個細節,包括何時何地與何人碰面,對話內容是什麼,詳細記錄在案。
如此在江西分壇調查了數十日之久,閔二城等人都已查清楚事情始末。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預估的嚴重情況,江西分壇押送歲銀的小隊裡,其中有一位教眾正是文長老的遠房侄子,如若真的跟文長老有關係,教中各方勢力怕是會滌盪不安,甚至地震重組!
隨後,閔二城帶著六人快馬加鞭啟程回總教彙報羅長老。
七人回到黑木崖直奔朱雀堂,向羅長老如實稟報了探查的情況,並上交了記錄的各種線索和證據。
“這次任務執行中,楊蓮亭表現優秀,小夥子好好幹,教主不會虧待有能力又忠心的兄弟,教主是愛才之人!”羅長老聽了閔二城的彙報,重重誇讚了一番楊蓮亭,也對閔二城不居功的舉動頗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