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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孫小姐自己很樂意,他未來的岳丈孫老爺也老大不樂意,雖然最後總要順著自己女兒的心意,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輕易嫁給這個逃婚沒擔當的小子。
所以他要方蘭生事業有成,要讓他看到他真的能在未來照顧好他女兒,才肯把她嫁給他。方蘭生當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你逃了人家姑娘的婚,沒道理一回來,人家姑娘還要二話不說就嫁給你的。況且,最重要的,方蘭生需要用這段時間去緩解一些不該出現在今後的生命中的感情。——既然決定了要娶孫家小姐,往後的日子,定然要一心一意的待她,才算誠心誠意的還了這段隔世情。
丫鬟給他繫上最後一個結,笑著說道:“少爺自打從外面回來,就喜歡這樣笑,可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呢。”
“怎麼,不好嗎?”
“當然好啊,少爺現在看著更可靠了。”那丫鬟平日裡就沒遮沒攔,現下總算自知嘴快失言,禁了聲,小心地覷一眼方蘭生的臉色。
方蘭生卻不見慍色,還是那樣淺淡地微笑著,隨意地問了一句,“以前我很糟糕嗎?”
丫鬟撅了撅嘴,老實回答,“那倒也不是,只是少爺您以前看著像個孩子,現在看著像個大人,更像是成家的人了。”
方蘭生笑了一下,“本來也是今天才成家……”
然後他抬眼仔細端詳鏡裡的自己。那個幾乎不變的笑容是三分溫、三分潤、二分柔、二分堅。溫潤如玉,君子端方。不知不覺中,他已將歐陽少恭的笑容,學了個十成十。
就在一年多前,方蘭生還把歐陽少恭視為兄長,而長兄如父,父是榜樣。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模仿歐陽少恭的一些良好秉性。無論是幼時、童年時、還是如今。從小到大,歐陽少恭教會了方蘭生很多東西。
三歲那年,他教會他寫第一個字。
四歲那年,他教會他背完第一篇辭賦。
六歲那年,他教會他如何哄得自己幾位姐姐都開心。
他總是不斷的用最容易讓人接受的方式教導他,告訴他那些做人的道理。是了……他教會他這麼多。
歐陽少恭。
又在他十八歲那一年,教會方蘭生,如何像他那樣,掩掉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去笑得溫潤如玉,君子端方。
彷彿這種將他當做榜樣一樣的學習已經深入骨髓,拋也拋不開了。
動輒傷筋動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僅弄得他傷筋動骨的疼,還自以為是給了他天大的恩賜。現在回想起來,不知道是該說一聲可笑好,還是一句可悲好。也或許這兩句話本質上是一樣的,因為它們總是搭夥出現。
方蘭生微閉了眼,聽到身旁丫鬟窸窸窣窣的忙碌聲,衣料翻動帶出一股微弱的風,細小的灰塵肯定會跟著在空中上上下下的浮動。他突然覺得一陣心安。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歐陽少恭了,或者說一年前那幫人他也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了。
“少爺,時辰到了,您該出門去迎娶未來少夫人了。”丫鬟略帶調笑意味的話把方蘭生拉回現實,他有些靦腆的回笑了一下,起身踏出門外。
方蘭生沒有刻意的和以前那幫活下來的人斷開聯絡,請柬也送過去了,只是紅玉誓不再下山,襄鈴說在青丘很忙,這兩個都只送了禮來,本人一個沒來。
風晴雪……那天之後方蘭生就和她失去聯絡了。他只知道百里屠蘇應該是散了魂,但不知道風晴雪後來的動向了。方蘭生沒有刻意去打聽過風晴雪的訊息,就像是逃避一樣,他其實根本不想想起這個人,也不想再看到她。因為想起她,就會不可避免的想起另外一個人,然後……就像現在一樣,身上某個地方像過電一樣抽痛了一下,接著全身麻痺似的無力了一陣,然後方蘭生才漸漸回覆知覺,繼續步伐穩健地往前邁去。
這是正常現象,方蘭生告訴自己。只要不去想,也就無所謂了。
路過前廳的時候被蔡之義那幫子同窗截住了,他還跟以前一樣,喜歡有事沒事刺方蘭生兩句。今天也一樣,雖然方蘭生大喜了,蔡之義的不痛快彷彿到了極點。“哼!你居然能娶到孫家小姐!真是什麼運都被你佔盡了!真是、真是……”蔡之義搖頭晃腦地端著酒杯,嘴角一撇,言辭間全是不甘不願,如果不是自矜是個讀書人,恐怕要罵兩句才能解心頭之妒恨。
“你怎能這麼說,今天是蘭生大喜……”
周復才辯了半句,被方蘭生伸手一攔,攔住了。
他臉上仍是溫文的笑容,絲毫不見怒氣,微笑著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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