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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讓他暫時壓一壓是可行的。
方蘭生將手裡的真氣源源不斷地透過百里屠蘇的手輸進他的身體裡,眼睛一瞬也不錯地看著他雙眼的變化。
——果然是有點效的,百里屠蘇眼底的猩紅色漸漸消退,露出黑白分明的雙瞳。
百里屠蘇亦有驚喜,“如我所料,是有用處。”
但是未驚喜多久,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體內灌進的清流不似純粹的清流,尚有其他真氣,似在隱隱挑撥他體內火氣。
百里屠蘇使真氣壓了壓,不見效果,火勢反而越燒越大。
等他發覺時,再看方蘭生,竟怎麼看,怎麼與平日裡不同。
額髮上沾了寒夜露珠,閃爍著瑩瑩清光,讓他越看越想再靠近些……越看便越想,拋卻那些命中註定,那些孤煞外因,只與那露珠耳鬢廝磨,溫含軟語,共論暢閣春想。
方蘭生瞧著百里屠蘇身上黑氣平息下去,暗鬆一口氣,正待說話,忽然倒吸氣,全身一僵。
“木頭臉,你做什麼?!”
百里屠蘇恍若未聞,溫熱的舌尖在方蘭生耳垂旁流連片刻,又一路向下,遊移至他的脖頸。
“木頭臉?!”方蘭生大驚,加大了真氣輸入,卻又沒法推開他——這個時候,因輸真氣需要的那隻手既掣肘了他的行動,好像又沒法讓百里屠蘇恢復清明。
百里屠蘇火勢漲得愈高,竟是有些神識迷濛,對他的詢問不理不顧,猛地一拉,拽著他倒在了一旁的桌上。
方蘭生掙了幾下,沒掙開百里屠蘇,反把頭上髮帶掙鬆了。
青絲松亂,衣襟小敞。
羞得窗外皎月也含了臊,喚來烏雲半掩了她的臉龐。
方蘭生後腦再度被砸,又暈了一陣,等他清醒過來,情勢已經有些不可控了。他不安地往上瑟縮一下,卻始終躲不開百里屠蘇愈發放肆的手,和……
方蘭生滿面通紅,怒叱,“木頭臉!你做什——噝——”
百里屠蘇的腦袋從方蘭生鎖骨上滑過,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青紫。
方蘭生咬唇,又羞又痛,正待再叱,百里屠蘇忽然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盯著他,亮如晨星,彎似弦月,“做什麼?我早就想做了。”
“什麼?!你——登徒子!——敗類——流氓——”
“閉嘴。”
“你耍流氓還叫我閉嘴?!偏不!你當我方蘭生是什麼?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嗎?百里屠蘇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大丈夫能伸不能屈,本少爺就從不屈——唔——!!”
那些未說完的話,全數湮沒在了咬合的唇齒之間。
………………
第四十五章
百里屠蘇有時也會想,為何。
為何他要為千萬年前,連是不是他自己所為都不知的事承罰。
為何別人都可生活幸福家庭美滿,他偏偏要支離破碎,偏偏會家破人亡。
為何要永生永世都承這樣的命,為何要連希望,都不給他……
為何,為何,為何——沒有為何。
天命如此,應當承受。
但,為何要承受?
若不應,不承,不接,不受,又如何?
百里屠蘇在方蘭生唇上輾轉噬咬,起初只是為了堵他不曾停歇的話語。而後他漸漸迷失在那樣的情境之中,有如河底水草與游魚嬉戲,痴纏不下,割捨不開。直到方蘭生難耐地皺起眉——其實他的眉,今晚從未平展過,但是百里屠蘇不想理——無可抑制的呻吟在唇齒交纏的縫隙流瀉而出,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方蘭生面上緋紅,眼神迷濛,失焦得令人心癢。
百里屠蘇心裡那團火越燃越高,與黑煞氣糾纏交融,卻讓他更放不開方蘭生了。
為何要放開?
因為你寡親緣情緣,所以總是百般小心,生怕多看了幾眼,多流露了幾絲情緒,便叫那上天,將他判作了你的情緣?
免得他的性命以各式各樣的理由被奪走,而你卻又孤孤單單,一個人被留下?
所以你將他劃作朋友。
非親非情。是朋友。
所以他可以躲過命運的審判,他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安享晚年,而你,在你不多的時日裡,你還能與他在一起。
看著他。只是看著他。
百里屠蘇捫心自問。這樣的日子,他喜歡不喜歡。
不喜歡。怎會喜歡。
他想要與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