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他慢慢站起來，輕輕喚了一聲，沙啞卻柔軟。扉間用力眨掉眼中的水霧，想擠出輕鬆的笑容，卻怎麼也做不到，只能看著那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帶著一如既往熟悉的溫柔。

一點一點縮短的距離，是否也預兆著彼此間或許還存在縹緲隔世的奢望？

扉間不敢妄想，眼裡唯一看著的那個人，是他這一世的詛咒，亦是他不願卻不得不放手的光。

終於，那個人停在自己面前，清澈的眼眸乾淨溫潤，安寧的微笑就像已得到解脫。

“……終於等到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少年滿足地笑了，他輕聲說著，然後直直地向後倒去。

感情比理智先一步驅使扉間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

作為一名戰場上摸爬滾打求生存的忍者，基本的醫療技巧是必不可少的，扉間自認自己對醫療忍術的瞭解也算不錯，但現在他寧願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也好過知道真相後的茫然無助。

扉間不清楚泉奈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泉奈身體狀況的糟糕程度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內臟器官不同程度的衰竭很明顯地預示著泉奈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可明明他說過會活下去的，他明明答應過自己會好好活下去的不是嗎？！為什麼他會突然病得這麼厲害，這些日子裡他究竟是過著的怎樣的生活？！

不敢再耽擱時間，扉間抱起陷入休克的泉奈，向著最近的城鎮疾馳而去。

城裡的醫師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倒是扉間從泉奈衣服裡找到了一小瓶藥丸，經初步檢測似乎正是用以延緩臟器衰竭的，雖不清楚具體但這會兒也只能先給泉奈服下。守在泉奈身邊，扉間心亂如麻，不斷地回想著過去的每分每秒，也愈發感受到現狀悲涼。

也許那藥丸真的很有效，服藥不到兩個小時，泉奈醒了過來，雖然精神還有些萎靡，但看起來似乎已無大礙。扉間遞上一杯溫水，看著端著水杯慢慢喝著的泉奈，胸口像壓著一塊重石般難受。

“泉奈……”

少年純淨的眸中是不染塵埃的初雪，清澈得似乎能洗滌所有汙濁，扉間想追問他的病情，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可少年心思玲瓏，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已猜到了八分，“扉間是想問我的病情嗎？”依然言笑晏晏的那模樣，彷彿從不擔心自己在某一個清晨傍晚或午後從此與世長辭。

扉間張口，又閉上，移開的眼睛裡全是不可訴說的痛苦。

冰冷的手輕輕握住扉間緊握的拳，泉奈目光柔軟，噙在唇角的微笑是從未改變的溫和，“對不起，扉間，我……不想食言的。”

鼻子突然一酸，扉間張開雙臂緊緊將泉奈抱在自己懷裡，無數個日夜的思念終於得到釋放，只是心痛到不可呼吸。水霧已瀰漫了視野，他強迫自己不被感情影響，卻仍止不住有些輕微的哽咽。

“不要說對不起，不要說……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泉奈，我愛你，我愛你……只有你、我愛的只有你……很愛、很愛你啊……”

不斷地在泉奈耳邊喃喃重複著，扉間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泉奈淺淺微笑著，然後伸手環在了他的腰間，將頭輕輕貼在了他的肩頭。

“我知道。”輕聲地說著，泉奈半垂下了眸，“你愛我，我知道。”

你說過我是你最愛的人。

我知道。

我是你最愛的人。

卻不是最重要。

所以。

——不復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坐等公主便當~

第112章　第一百零九章　牽緊的手

只要扉間還是千手扉間，泉奈還是宇智波泉奈，那麼所謂兩個人共同的未來就永遠不會到來，更何況到如今時日，兩人也都已有了各自的家庭。

現狀的一切扉間心裡一片清明，兩人之間已經註定不會有結局，他明白還保留著這樣的幻想對兩人而言都只會是傷害，只是明明早已決定要放棄，在聽到有關他的訊息時仍舊不能自已。

千手扉間愛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只愛宇智波泉奈。

——也唯獨不能愛宇智波泉奈。

懷中的少年依然溫柔乖巧，只是這段感情早已擦肩而過。

放不下，卻已放開。

“我也許、會食言……你會怪我嗎，扉間？”少年抬起頭輕聲問著，乾淨的黑眸裡滿溢悲傷。扉間搖頭，想說的話一個音節也發出不出來，只堵在心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