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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體會這種身外的感覺為何能表達心內的幸福。”
“好友你錯了。食物如果是包含著製作它的人的真心的,那麼,它就會傳達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扇子一開一合,一小碟點心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簫中劍仍是搖搖頭,碧綠的眼睛,幽靜的不解。
朱聞蒼日嘆嘆氣:“簫兄,你有多久沒有真的感到幸福了?”
“大喜大悲皆非良道,愛恨都會讓人偏執。人如果不貪戀幸福,就不會如此不幸。”
“簫兄,如果你生命中真的有過最幸福的時候,你會覺得,為了它,承擔再多不幸的痛苦感也是值得的……簫中劍,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你還記的嗎?”
幸福……嗎?
他似乎有點要忘記那種感覺了。
但是隻要略一回想,就發現,不是忘記了,只是深埋在骨髓裡,不需要或不想要記起罷了。
簫中劍的生命裡,最真實感到幸福的日子,應該是在傲峰之上。
不動則已的記憶,稍稍一觸碰,就彷彿一寸寸釘進身體最深處的細針,震動起來,尖銳地摩擦在周身每個關節最脆弱的接合處,攪動神經,帶出血肉。
原來,所謂幸福,也可以那麼疼痛。
簫中劍並不是一個不懂知足的人,他年少時在荒城的日子也算幸福。
但是沒有失去過的人,總不會像已經嘗過失去滋味的人那麼有感觸,懂得對細微的幸福和溫暖都珍而重之。
蕭無人的記憶裡從來沒有母親,沒有最初的生離死別。
蕭無人最後對父親說的話是為了救他,卻聽著令人傷心。
蕭無人離開了自己的兄弟們來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發現人心多麼涼薄醜惡。
在荒城的他還太年輕,也被保護得太好,還不夠明白幸福稍縱即逝的脆弱。等他明白過來,已是五倫皆滅。失去如此徹底,他能所擁有的只能是對自己任性的悔恨,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一個。
所以,作為簫中劍,當昏倒在雪地裡被冷灩撿到的時候,才會真的珍惜和體悟幸福。
他又有了父親、母親、兄弟,又有了溫暖的親情。
並且這一次他會更懂珍惜、愛護他們。
他知道世上無人必須對他好,所以,是那麼感激。
他會以自己的全部回報。
但是啊,他並不知道,其實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樣子。
幸福那麼短暫,又那麼虛假,就像浮雲,總是要被傲峰上的風雪刺穿、吹散。
蕭家的男人,有一種神奇的、彷彿脫離這汙濁凡間的神性。
體現在蕭振嶽的身上,是那種仁義天下、慈悲犧牲的聖潔神性。正是有道無私,愛為眾生平等,出於人間,又高於人世,這就是神性和俠義的區別。而到了簫中劍身上,除了這種正直慈悲到近乎無我的神性,還有一種更飄渺的仙意,那種,似乎洞徹人心又遠離人心的無喜無悲,包容一切又無視一切,不似塵世所有的不可觸碰。
蕭家的男人,是帶神性的人,或是生作人的神。
當然,他們也會犯錯,也會任性,也會有缺陷和弱點,但是這種神的氣息卻始終縈繞。與生俱來,發自骨端,初見不覺,再見著迷。
致命地,讓芸芸眾生既想要頂禮膜拜,又忍不住生出慾念想要佔有玷汙的神聖。
神能救贖,亦能放大人心原本的黑暗。
因世上有神,故必有入魔。
簫中劍將那個叫冷灩的女子,當做母親來愛。
而冷灩也愛他。
不是母愛,而是一個女人,對令她心動的男人。
曾經她深愛的是他的父親。那是她千百年來第一次和本以為會是唯一一次的動情。那個露不沾衣的挺拔身影像個天神,怎麼能不愛上呢。所以她也懷著照顧的心收留、關心他的兒子簫中劍。可是歲月啊朝夕相對啊人的感情和緣分是多麼奇妙的東西,等到她意識到自己已經醉在那雙幽潭一樣的碧綠眼眸裡不可自拔的時候,她又愛上了她曾經深愛的人的兒子。
那個改名叫簫中劍的年輕人,有著遠勝其父親的俊美容顏,而且他年輕。年輕到雖然泛著不同於其他年輕人的清冷寒涼,身體裡卻還流淌著年輕人新鮮的血液,冒著一絲熨帖的熱氣。
這絲屬於年輕的熱氣,捂得她在冰天雪地裡枯死的心都活過來了。
也許她愛簫中劍,比愛他的父親還要深。
因為,他雖然不年幼,甚至已經非少年,卻能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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