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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男子,渾身散發著清冷沉鬱的寒氣,卻眉目如畫。露城黑色的夜幕紅色的火山,映在他臉上,更加襯得他白如冰玉,又在無血色的頰上燒上了淡淡一絲粉暈。
好吧,朱聞蒼日,吾承認吾疏忽了,你眼光不賴嘛。這種人在你身下綻放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美景。
雖然論容姿秀美,比起伏嬰九禍還是差了一點,但是勝在,這種清冷的氣場和冰雪一樣的身體,對朱皇大人來說,是新鮮的存在。
然而……銀煌朱武,輕輕一笑。
“簫中劍,你已敗。”
隨著他話音落下,簫中劍握著天之炎的手腕淌下了鮮紅的血滴。
簫中劍,你對朱聞蒼日有情,便對吾留手,這是你最不該犯的錯誤。
簫中劍從來沒有想到朱聞蒼日會真的傷到他,就像他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真的傷到朱聞蒼日。
留手,本來就是他的習慣,更何況面對的是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人。所以即便祭出天之劍式,即便用了武痴絕式,他卻似乎一直是在夢中,而非真地與對面的人對打。
直到這時,他彷彿還渾噩未醒。只是有鮮血從口中溢位,爬過他淺淡無色的嘴唇。他微微蹙著眉,翡翠色的眸子未對焦地望著前方,手指無意識地拭去嘴角的血線,卻又有新的流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樣子,鮮紅鮮紅的血,映著他雪白的面板,碧綠的眼睛,美好的唇形,似未被踩踏的冰原上驟然綻開蜿蜒的紅花,悽絕而豔麗,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住,狠狠蹂躪入骨。
起碼銀煌朱武此刻,有點看得發了呆。
他想折斷這人的翅膀,打碎他冰冷的面容,看到他被自己征服,匍匐在自己腳下,清冷矜持的禁慾神情被淫靡動情代替。
這種暴虐的念頭突然升起,讓他覺得微微口乾舌燥。
永遠穿著厚厚皮毛大氅的簫中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面的紅髮色魔用眼睛扒光了幾個來回了。他重新穩了穩呼吸,找回了焦距,看向銀煌朱武:“吾只想問你一句,為何你心性大變?”
“何謂大變?我本來就是我,朱聞蒼日不過是銀煌朱武蛻變出遊山玩水散散心的一個人格。你是他的朋友,而吾有吾的家人,朋友之間終究有立場,只有家人永遠不變……”
“那吾會證明給你看,世上也有,永遠不變的朋友。”
朱聞蒼日,你願意為這個人如此,就是因為,他是這樣一個人麼?他的確讓人很感興趣啊,讓吾對他也有了興趣……
於是銀煌朱武對簫中劍說:“好,那你跟我來,證明給我看……說不定,我會放朱聞蒼日出來見你。”
“真的?”
銀煌朱武笑而不答,轉身向裡走去。
在轉身的一剎,他第一次主動搜尋了朱聞蒼日的記憶。記憶的確很美,美得讓銀煌朱武覺得有些不舒服。
並不是因為他看到的影象,雖然那身體雪白到刺目,容顏美好到驚心。
而是那一種,本來不應該在讀取記憶中出現的,屬於朱聞蒼日的,稱之為情愫的,一縷蝕骨溫柔。那種看著對方冰雪封塵的眉宇間突然綻開一抹明豔時候,不欲佔有征服,而願為之犧牲的念頭。
朱聞蒼日,你果真,把簫中劍看得比自己還重麼?
千年來去,絕色佳人,妖嬈尤物,再美的容顏和身體,已經沒有什麼,能留住異度魔界的朱皇那顆失了真情的心了。
陰影投射在他飛揚的五官上,明明英武逼人的臉龐,生出幾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陰鬱寂寥。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好……
要過多久,才會讓我厭倦地拋棄。
簫中劍只是靜靜看著銀煌朱武的背影消失在門中。
那雄糾糾氣昂昂遠去的步子裡,為什麼挺拔的背影還是有一種寂寞的氣息。
和朱聞蒼日一樣的寂寞。
但如果是朱聞蒼日,一定會回頭笑盈盈地看著他,等他跟上,或者乾脆走在他的身後。
一直一直,都是朱聞蒼日跟隨著自己的腳步。兩個寂寞的人,一起走,就不寂寞了。
簫中劍抬頭看了眼露城的城牆,笑了一下,然後獨自一個人跟了進去。
他這一生,總是和物是人非這四個字異常有緣。
控制
不同於苦境柔和的溫暖,魔界的茶水,熾熱得像要沸騰,即便是春暖花開的日子也穿著冰山上的裝束的簫中劍,也覺得,實在是太燙了。
他小小嘬了一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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