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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前的火焰染紅了他漆黑的瞳孔，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不斷朝他們張牙舞爪的火龍，過了片刻，他才開口道：“我知道，回去吧。”

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畢竟川田也算他們的同伴。龍建開著車，他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後座的白沉。

白沉用手支著下顎，似乎什麼也沒想的看著窗外，從那雙漆黑的瞳孔中，讀不出任何悲傷的情緒，可不知道為什麼，龍建覺得……白沉應該是悲傷的。

“大人，您……不要太難過。”龍建猶豫地開口。

白沉聞言，忍不住輕笑道：“我看起來像難過的樣子嗎？我啊……並不悲傷，因為隔著火焰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川田臨死的時候是相當興奮並狂熱的，他一點也不為了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懼，相反，他甚至認為這是一種榮耀，既然臨死的那一刻他是如此高興，那麼任何人都沒有理由為他感到悲傷。”

雖然是天方夜譚的話，可龍建不知道為什麼，卻相信了這番說辭，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相信白沉已經成為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那就好。”

“川田從小就過得非常不自由，他是個天才，但是這份才能卻不被認可，只因為他的心理指數超標，他沒有朋友，家人也無法理解他，在這樣冰冷的世界中，唯一與他作伴的只有電腦，他的技術越好，他的內心就越孤獨，他開始怨恨父母，怨恨這個世界，在西比拉的支配下，他的人生沒有感受過任何溫暖。”

“但是因為網路，他遇到了我，我給了他想要的生活，想要的自由，想要的同伴，就連臨死的那一刻，他都是那麼雀躍和高興，就好像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漆黑之中，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使命。”

“一邊是痛苦卻能長久的生活，一邊是短暫卻又絢爛的快樂，你認為……選擇了後者的川田幸福嗎？”

“……”果然，不管嘴上再怎麼逞強，白大人還是很在意對方的死亡，龍建想了一會兒，還是答道：“我認為他很幸福。”

“是嗎？”白沉像是想通了什麼，輕輕笑了起來，“我也是那麼認為的。”

龍建總算是放心了，不過當他透過後視鏡看到白沉臉上的表情時，他如置冰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是極盡溫柔的笑容，彷彿在那樣的笑容下，可以感受到世界最溫暖的慰/藉，可是偏偏那雙眼睛卻冰冷的可怕，如同深淵最地底的幽冥，不見天日，永暗無光。

“欠我的帳，總是要還給我的，不是嗎？”不論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白沉都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第64章

白沉在離案發現場不遠的地方下了車，龍建知道可能一會兒公安局會來聯絡，所以帶著手下們先離開了。

果不其然，白沉很快就收到了緊急出動的訊息，他是第一個趕到案發現場的，雖說他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了。

在無人消防機的作業下，川田家的火已經被撲面了，但是整個家一片狼藉，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屍體也被燒成了焦炭，需要被送去總部才能鑑定身份。

“就是一般的火災事故吧？”縢秀星用手在鼻子邊揮了揮，似乎是想要驅逐煙味。

“不是。”宜野座用手套拿起了一個密封的塑膠袋，“在現場發現了類似小型炸彈的殘骸。”

“哇喔~”縢秀星誇張地叫了一聲，“居然用炸彈來殺人，看來兇手對被害者有很深的怨恨啊。”

狡噛一直在案發現場翻弄著什麼，白沉並不在意，他早就檢查過現場了，川田臨死前處理得很好，沒有留下和angel有關的任何線索。

“很奇怪。”狡噛皺眉。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徵陸大叔問道。

“這裡並不像謀殺現場，反倒像是自殺。”

“喂喂喂，自殺也太誇張了吧？誰會選用自爆的方式自殺啊？”縢秀星攤手道：“如果我要自殺，肯定是用安眠藥，或者割腕之類的。”

“就是這一點很奇怪。”狡噛冷靜地分析道：“你們看這具屍體，他和門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不僅如此，從燃燒的痕跡，我們可以發現他臨死前一直在沙發周圍徘徊，而他死去的位置，更是在窗戶邊上，完全和門是相反的方向，假設他是被害者，在發現家裡爆炸的第一剎那，一定是拼命往門口逃，而不是選擇往回走。”

“可能是路被堵住了？”常守朱不確定地開口。

“這個說法不成立。”狡噛示意眾人看向了從門口通到沙發的道路，“從殘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