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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藥劑已經快要完成了。

夏離眼巴巴的看著他將最後一味藥，同時也是最為關鍵的七英草的粉末撒了進去，剛才還黑乎乎的藥物漸漸變成了瑩藍色，晶瑩剔透。

手腳麻利的遞上早就準備好了的魔藥瓶子，一共有兩個。

本來夏離還有些擔心這麼大一鍋魔這兩個小瓶子是不是裝得下的問題，結果才發現他完全不用擔心，斯內普似乎完全計算好了一般，一滴沒多一滴沒少。

一瓶是屬於他自己的，那麼另一瓶是屬於誰的這一點就很明顯了。

至於盧修斯是不是會喝下去這一點夏離並不關心，他現在整門心思都放在了斯內普身上，他不是一個不以大局為重的人，但問題是那些大局與他們何干？與眼前這個人何干？

可以說不管是救世主還是雙面間諜，都只是這場戰爭遊戲中的棋子而已，這一點夏離看得特別清楚，而且他也並不覺得拯救世界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冷血，他只是自私。

他自私得整顆心只能裝下自己所在意的人或事，這是他從小學來的，無端的同情心只能讓自己陷入絕境，這是靈師家族教給孩子的第一課。

斯內普當然感覺到了夏離的視線，甚至明白他在想什麼，也沒有說什麼，端起瓶子就要喝下去。他不會表達什麼，也不會說什麼讓人肉麻的情話，他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最起碼要讓自己在意的人安心。

“你會後悔嗎？”這時候夏離開口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斯內普的，似乎想要從那黝黑的眸子裡看出什麼來。

“不。”

沒有諷刺的話，甚至沒有多一個字，斯內普只是這麼說著，然後一仰而盡。

夏離有些愣愣的，在剛才，斯內普並沒有使用他平常的大腦封閉術，而是用最真實的眼神看著他，他分明看到了裡面的堅定以及釋然，還有一種灼烈的，幾乎快要燒傷他的感情。

斯萊特林的決定不容置疑，沒有後悔，沒有退縮。

斯內普在此刻的確是釋然的，那個疤痕消失了，也代表他徹徹底底和過去告別了，就當是……給自己一次新生。

在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小手握住自己空出的手時，斯內普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可是頭一次夏離主動接觸他。

小心翼翼的掀起那似乎從來不曾露出的手臂上的袖子，夏離的手幾乎在顫抖。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付出，從來沒有人為他做了什麼，而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甚至有時候會產生一種自我厭棄，認為自己是不該存在的。

但現在他是震撼的，儘管這並不代表斯內普從此就完全和過去那些毫無關聯了，但至少，他看到了他的決心。

斯內普並沒有阻止夏離的動作，甚至特意將手臂伸的長一點，好讓他看清楚。

常年不見陽光的手臂帶著一種異樣的白，白卻並不顯得病態，男人的身體顯然並沒有因為長期處於地窖而虛弱或者出現其他什麼毛病，雖然他看起來並不怎麼壯碩，但起碼是健康的。修長的手臂上肌理分佈均勻，一看就很有力氣，這在巫師界已經屬於稀有物種了。

不過夏離卻並沒有關注這些，他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漸漸消隱的黑色痕跡。

猙獰疤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漸漸變淡，然後消隱無蹤，夏離能夠感覺到它是徹底消失了，畢竟裡面蘊含的是靈魂的力量。

眨了眨眼，夏離像是想要掩藏些什麼，有些慌張的將斯內普的袖子放了下來。

“夏離先生。”

“是。”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原本有些慌亂的夏離沒考慮更多，直接答了出來，之後才意識到對方叫的竟然是自己的本名。這不是就直接暴露了嗎？

雖然知道斯內普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哈利了，但被叫出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夏離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

59第五十九章

身為一名觀察力敏銳的雙面間諜；不；或者說是曾經的雙面間諜，斯內普自然將夏離的表現看在了眼裡。

現在顯然不是坦白的最好時機；雖然這魔藥明面上來說是沒有什麼副作用的；但到底是使用在靈魂上邊兒的；怎麼的也會對靈魂產生點兒影響，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斯內普剛才可是被折騰得夠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想把夏離逼得太緊。

疑問雖然很多，但他們的時間也同樣很多。

想到這裡斯內普眼裡不由得閃過一道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