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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也理所當然地,出場就得收費,價碼高低非常難說。當年虛空鬼主以符咒相贈,其實算不上安了好心,各門各派倒也樂得揀個便宜先,方銳大笑說這是派喜帖啊,昭告天下李大少終於抱得美人歸娶到吳羽策嗎?所有人再看那猩紅符紙時表情就有點古怪,想笑不敢笑似的。
孫哲平終於笑了,“他貪心。”
“快拿來,不然這麼找,得找到什麼時候。”
“你覺得他們不知道我們來了?”
葉修笑,“他們當然知道,我只想找個熟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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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血紅符焚出去半晌,沒人理睬。葉修和孫哲平對視一眼,都覺這事有點不對。他們不躲不藏,一踏足大逢山地界,虛空鬼眾必然便會通報李軒。兩人來意又不曾曝光,焚了鬼符,李迅自當依老規矩前來接引。
孫哲平忽然對葉修笑了下,“聽說韓文清座下有個小孩,跟他走的一個路數,近來還挺出名。”
葉修擺弄著千機傘,頭也不抬,懶洋洋地,“都能被你知道,是夠出名了。”
“老韓家的小子啊……哪天得去見識下。”
“那你還不如先去試試藍雨那小鬼,一個手殘一個話癆,居然養出了個兩邊不靠的精明賊,雖然有點不著四六,可實在好玩得很。欺負欺負他,可比打於鋒的巴掌痛快多了。”
孫哲平哼了一聲,“你就沒想收個傳人?”
“哥不像你們死了怕沒人埋,”葉修微笑,“哥勤快,打牌從來都自己洗。”
嚓一聲傘尖收緊成矛,掄下時蕩起輝天光影,戳進身後大片高葦深草,狠狠釘住一聲痛嚎。
孫哲平本想誇一句,探頭看過去卻愣了。葉修見他表情詭異,回頭一看也有點呆。他戰矛落處,赫然釘著條毛茸茸大尾巴,毛色烏青毛尖泛白,四爪如刀精壯可人……滾倒在地痛得哀嚎的是匹灰背青狼。
孫哲平愣了會兒才笑起來,“喂,老葉,你知道打狼這詞兒在我們那兒什麼意思嗎?”
沒多少人看過葉修木著臉是個什麼模樣,因此他笑得更開心。大河邊的狼尾草紛紛揚揚刷動著風,頻率在某一個瞬間裡緩慢下來,草莖特有的清香裡沙沙地泛出了一絲生鏽金屬特有的血味。潔白巨大的絨梢再舞動起來時,不自然地傾斜如一個噩夢。
葉修和孫哲平都沒有動,他和他成名已久,習慣於面對一切驚奇詭譎。因為江湖從來就不是任何人所想象的那個樣子。江湖是出其不意,你不知道明天的太陽在何處升起,而你面對的下一個人——或不是人——究竟是什麼,但你只有一條命。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沉穩平和,帶著些生澀的自制,“葉神能高抬貴傘麼?它挺痛的。”
葉修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一鬆手放青狼跛跛地夾著尾巴跑了,“李軒家的小孩兒?”
可不真是個小孩兒。
就是長得也未免太高了些。孫哲平摸著下巴想,然後他就發現對方雖然高,也並沒高得出奇,不過他正穩穩站在一匹青狼背上,平白就比常人多出了半尺。那一匹儼然是頭狼,眸光狺狺而姿態安然冷漠,伏在草叢深處一動不動。
小孩瘦瘦亭亭,穿淡青衫子,腦後細細編著一把長辮子,臉孔秀氣得像個姑娘,皺著眉分明一臉的不樂意,表情卻努力在裝和氣。
明明比盧瀚文也大不了幾歲……葉修從他打量到他身前身後一群沉默遊走的狼,終於嘆了口氣,這年頭的小孩,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絕。
“虛空蓋才捷,給二位前輩見禮。”
葉修回頭跟孫哲平說:“看來李軒跟吳羽策是真怕自己死了沒人埋。”
孫哲平笑了,他敏銳地發現,蓋才捷聽見這句,小臉都揪起來了。
“李迅呢?”
蓋才捷一邊從葦叢裡拖出條小船讓他們上,熟練起錨提篙,一邊回答,“李迅前輩被關起來了。”
葉修忍不住笑,這清淡口吻學李軒不像,跟吳羽策倒像了個十足十。
那匹毛色碧青的頭狼也默默跟了上來,端坐在船頭,金色的眼緊緊盯著兩個陌生人。蓋才捷伸手摸它的頭,指尖在它額頭三道火線般紋理上劃過,狼閉上眼睛,對月而呼,嗥叫漫長而宛轉。
他們正駛在河口,遠處嶙峋巨石撐起一道入山之門,門的另一端有潮聲陣陣。青狼嘯聲愈來愈急,山海回應,潮水自礁石上湧過,波濤顏色柔白如珠貝內裡,旋轉如風車,將小舟環在正中,滔天海潮上湧,衝入浪與浪的迴圈,在山崖環繞下這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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