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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迷,那個傢伙……很強!!
但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黑羽快鬥忽然笑了起來,苦澀的,嘲諷的,用力的笑著,笑得牽動胸口撞擊的傷痛,劇烈的咳嗽,急促喘/息的笑。
那個傢伙,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明明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蠟像,明明……在那種情況下就算離開,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但……停下了笑,黑羽快鬥似是疲倦的閉上了眼。
從伊爾迷來到他面前,無論是失憶的,還是恢復記憶的,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戒備著,即使伊爾迷做出了承諾,即使從伊爾迷的表現來看他確實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就像伊爾迷曾說過的,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這是弱者的本能。並不是不信任,只因為本能。
伊爾迷知道他的這份本能,所以總喜歡撩撥,用那張木然的臉說出一些自以為是玩笑卻其實令人心頭髮緊冷汗直冒的話,隨後在自得的欣賞完他臉上的恐懼和驚慌後,再伸出手,沒輕沒重的揉他的頭,哈哈笑著告訴他,這只是一個玩笑……
還真是惡劣的傢伙啊!
黑羽快斗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苦笑……
這個惡劣的傢伙最近執著於揉他的頭,完全不顧及主人意願的執著,每每一直到自己玩盡興了才肯收手。
這個惡劣的傢伙……就在不久前,忽然說要和他成為伴侶,用那張木然的臉,那雙沉黑的眼,忽然就那麼說了,並且威逼利誘他點頭。
這個叫伊爾迷的傢伙很惡劣,真的,很惡劣……
但就是這樣一個行為惡劣的傢伙,這樣一個好似沒有感情的傢伙,無論是失憶還是恢復記憶,從沒有……從沒有真正傷害過他,甚至……一次次的救他。
不知不覺間,眼角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滑了下來,黑羽快鬥倏然間睜開了眼……
他都沒有告訴那個傢伙,沒有告訴他,他的玩笑其實一點都不好笑,他那些忽然冒出來又忽然消失的行為很幼稚,他每次下手揉他頭的時候都揉得他脖子疼,還有……伴侶,他還沒有告訴那傢伙,伴侶這種事並不是口頭上答應……就可以的。
是啊,他還什麼都沒有對那個傢伙說……
什麼都沒說過……
黑羽快鬥血紅色的眼一亮,浸泡在冰水中毫無知覺的那雙手驟然間緊握。
而就在距離黑羽快鬥滾落地點大約五六十米的地方,被烈火灼燒漆黑的車體殘骸依舊在燃燒,橘紅色的烈焰將那一陣陣寒風都染成了灼熱。小道靜謐,燃燒著的車體殘骸偶爾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分外滲人。
遠遠的,一輛黑色的汽車駛入了這條鮮有人煙的小道……
一隻森白髮紫的手‘啪’的一聲攀上了小道邊緣,隨後又是‘啪’的一聲,另一隻手也攀了上來,一樣的森白髮紫,手背上卻帶著幾條清晰的血痕。
‘呼~呼呼’急促的喘氣聲,如果仔細去聽就會發現這喘氣聲中還帶著另一種聲響,類似某種細小硬物碰撞發出的‘嗑嗒’聲。
攀在小道上的手忽然使力,十指深陷在泥土中,隆起的青紫色經絡,包在一層薄皮中的森白骨骼以及那越來越深的血痕。
久久,那雙手都維持著這樣的情狀,直到……一聲長長的吐息,一顆溼漉漉的頭顱緩緩的從小道邊緣探了出來。
在平日能夠自由翱翔於天際的怪盜基德——黑羽快鬥,在此時,面對那僅需輕鬆兩步就能跨上的緩坡,卻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在不知多少次的攀上又滾落後,這一次,黑羽快鬥狠狠咬緊牙關,不斷顫抖的雙臂再次使力,就見他的身體猛的往上一聳,一條僵硬包裹在溼透黑褲中的腿終於搭上了小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法炮製,另一條腿終於也攀了上來……
側躺在小道邊緣,黑羽快鬥不自覺的蜷縮了起來,身體顫抖的近似痙攣。在深冬,在劇烈衝撞後跌入冰河,那種疼痛,那種極度深寒,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他的面色凍成不正常的紫色,兩瓣嘴唇卻蒼白乾裂。一團團白色的水汽隨著他顫抖的吐息不斷從他微張的口中湧出。
雙腿已經蜷曲到了腹部,沾滿泥土的雙手交握抵在嘴邊,黑羽快斗的身體已經完全凍僵了,腦門卻一陣陣的漲疼發熱,而且越來越熱,冰與火的極致反差,煉獄一般折磨。
意識一陣陣的恍惚,明明睜著眼,眼前卻是半明半昧。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似乎一切都將完全劃歸黑暗了……
一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