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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可是此地名門,說出這名頭,方圓百八里地,到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誰料對方聽了這話,卻抬眼睨了他一眼,藍河被那眼光刺了一下,便見那叼著草葉的嘴唇微微一動,說道:“哦,藍溪閣的?”
藍河一怔,未及回答,那人卻站起身子,手中還撐著那把白傘,笑道:“上船吧。”
這讓藍河原本放下的心陡地又提起來了,但他著急回莊,實在也顧不得太多,心道你便一人,我還怕你不成?當下心一橫,提氣縱身,往那船上一跨,就著船頭坐下了。小舟狹窄,帶不得人多,但兩人尚且寬裕。藍河這才定睛打量這位船伕,看不出什麼偽裝,倒是發覺他手中那傘,委實有些大得駭人。
那船伕道:“小兄弟既是藍溪閣門下,哪一輩的弟子啊?和你們喻閣主怎麼稱呼?”
藍河一愣,自己沒開口,人家倒打聽上他來了;但既然問得出口,反倒不用特別擔心,要是追殺他的那一票,還能不知道他和藍溪閣的關係麼?再加上對方問得自然,聽上去像是與閣主熟識,藍河不好推諉,便答道:“在下藍河,藍溪閣‘春’字輩,喻閣主是在下師叔。”他這麼說完,便等著回話,聽聽這位船家的高見,誰料對方只是哈哈一笑,又打量了藍河一眼,視線在他受傷的胳膊和沾血的衣襟上淡淡掃過,開口道:“早聽聞你們喻閣主待閣中子弟不薄啊,既是藍溪閣的弟子,那想必手頭闊綽得很,我帶你送到莊下,這船錢,也就收個二錢銀子好了。”
藍河氣結,這才明白被對方套了話頭,不好發作,只得默默向懷裡摸出二錢銀子,擲在船板上;那人也不去撿,只樂呵呵地瞧著他,饒是藍河也被看得心頭火起,此刻抑著火氣,冷聲說道:“錢已給了,還不開船?”他說完陡然記起什麼、猛地一驚,急忙探身看去,那船腹方寸之地,空蕩不堪,竟是連一支船槳也無。
藍河心下大駭,暗想還是著了道兒,急忙站起身子、一抬腳就要下船。誰料眼前風景卻全然不同——輕舟盪漾,四下碧然,湖光山色,連為一體,這小舟不知何時竟已行到千波湖深處,距岸邊少說也有百丈遠了。藍河這一腳險些踏空,卻被身後人拽住手腕,方才不至於落入湖心。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藍河大駭,那船伕卻笑道:“小兄弟莫急,你既付了錢,我便送你到去便是了。看你為人面善,我便算打折,帶你抄個近路。我這人誠信為本,黑船綁票的事宜,那即是看在你喻師叔面上,也是斷然不做的。”
第二回 再把相思寄故人
藍河於藍溪閣門下修行多年,武藝上雖不及一流高手,但江湖閱歷不少,況且雖然年輕,卻為人持重,被視為春字輩中將來可當大事之人,因此於藍溪閣上下亦頗得重用。他此時雖然駭異,卻不忘細想因由,這湖自然沒什麼蹊蹺,船亦普通得緊,那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用內力催動水紋,帶船前行。但若有這等修為必為武林頂尖高手,而如此作法純屬空耗內力,又毫無裨益,藍河不敢置信,又將那不起眼的船伕再細細打量一遍,但覺這廝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懶骨,通體內外,沒半分能稱俠氣,說是頂尖高手,連自己這關也過不去。然而船行平穩,半晌無風,他們這一葉扁舟卻穿峽而過,又平又穩,若不是湖畔風光移走,毫不似乘舟而行,顯然是人力為之。
藍河習武之人,向來最服氣的便是高手,這一思索他便心下坦然,若是對方有意害他,便是有十個藍河也不夠打;既然不動手,那便真是碰上高人了。至於這高人為何為了二錢銀子便如此這般,那也難說,他們藍溪閣下便有很多性子奇詭的人,藍河早已明白,所謂高手,那便一定是有些怪癖的。他打定主意,便朝那船伕一拱手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船伕一愣,叼著草葉的嘴唇翕動,神色倒是頗為嘉許:“不錯嘛,小子腦筋轉得挺快。”卻停在這兒不說下去了,擺明了一副不願透露身份的架勢。藍河卻不甘休,著緊續道:“前輩用內力催動船身,這等修為並非常人。您言語中提及喻師叔,想必相熟。若蒙不棄,便請前輩去我閣中稍坐,這樣閣主問道,也不會怪我怠慢賓客之罪。”
那人聽完,哈哈笑道:“你這小子倒是眼力見,規矩禮貌,一樣不缺。但對喻文州來說我算不算客,這個還有待商榷。你倒不怕我是來找你們藍溪閣尋仇的幫手,你這番便是引狼入室?”他一面說,一面打量著藍河身上點滴血跡。
藍河一凜,轉念一想,卻又放了寬心。“前輩若是敵手,我區區小卒,即使沒傷在身,也是打不過的。但到我藍溪閣內,高手如雲,勝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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