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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兄。葉……秋?”
“葉修。不跟你說了嗎?”
“真名?”
“嗯。好久沒人叫過啦。”
那上一個,卻又是誰?
但葉修此刻正靠著自己,甚至將手臂環上肩膊,藍河聽得心跳聲切,頭腦裡雲霧也似,一時間亂七八糟地甚麼奇怪想法都開了匣似的亂蹦,嗡咋咋地好似開了個水陸道場;他囁嚅半晌,終究問不出口,又捨不得推開。
這麼默默地靠了一會兒,心下一安,又有幾分倦意泛上,眼皮不住地向下耷。正要睡時,突然耳邊一陣輕笑聲響,先前那把蠱人聲音又在腦內響起:“怎麼?下不了手?你答應我要殺了他啦。來,拿起那把傘來。”
藍河努力想睜開眼,卻只覺得渾渾噩噩地,眼前隱約一個模糊的人影,像在那兒,又像不在。他想要看見那人模樣時,卻覺得頭昏眼花地,一陣陣地天旋地轉。“你是誰?你……你是君莫笑麼?”
那人影忽遠忽近地,倏地湊到他面前,又陡然化作一陣白煙散了,但那煙霧一鑽,卻好似嗆進腦腔裡,又變成一位美貌男子,手持長傘,笑容溫煦,道:“正是我了。小兄弟人恁地好,便送佛送到西,替我殺了他做個了結罷。”
藍河被迷了雙眼,此刻反倒膽大起來,道:“我與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
“他身是魔教之首,此刻又眾叛親離,武林正道得而誅之,你身為藍溪閣下,難道不是名門正派,怎麼就殺不得了?”
“可是……”可是他雖然油嘴滑舌,到底卻算不得壞。
“他先前不正言辭菲薄,羞辱於你?”
藍河面上一紅,急忙岔道:
“既如此,你為甚麼不自己殺了他?小子才疏學淺,在他手下走不過十招去,又怎麼能殺得了他?”
“你照我吩咐行招,定能殺得了他。”
“我……我憑什麼要聽信你話?”
那白煙人影似是冷冷一笑。“他武功上如今當真沒甚破綻,卻有一樣——”
“他最愛你這般俊美絕色的少年人。”
耳畔話音未落,藍河便覺手心一寒,他視線恍惚,卻也看得清是那柄千機傘遞進了手裡。是誰遞來卻渾渾噩噩,一概不明。接著似有人握著他手,教他前後反握傘柄,一使巧勁,但聽喀地一聲,陡然從中彈出數枚暗器,勢如疾風,便朝著藍河面門射來。
這一下饒是頂尖高手,也必然閃躲不及,那暗器破空煞響,便似嚎哭一般,淒厲至極。藍河還未及反應,突然兩指在他眼前一晃,一隻修長大手遮過他眼簾,殘影尚存,藍河霎了霎眼,先記起去摸腦門;那兒好生生地,一道印子也沒留下。再看時,他整個人已被葉修環在懷裡,那人一雙修長好看的雙手正挾著那枚暗器,一手將藍河手中變了形的千機傘收起來。
藍河驚魂甫定,這才記起先前詭異,急忙四下看時,山川莽莽,晨曦微光,又哪裡見得甚麼白煙、人影?難不成當真鬼怪作祟?但那耳畔叮嚀盈盈在側,卻又令他渾身起慄。那手法雖像攝魂之術,耳中叮嚀更似內力催動的傳音入密,但那一團模糊之下,怎能分辨到底是人是鬼?再看那千機傘上人骨森然,又想起適才白煙化成的臉孔,平白地起了一身白毛汗。
“這是怎麼?做噩夢了?瞧你嚇成這樣,還鬧出這般動靜。”
葉修似乎對夜間之事全然不知,此刻湊得近前,看著藍河凝眉鎖目的模樣,覺著好笑,又想到適才實在千鈞一髮,要不是自己反應及時,將那暗器硬生生接住,現在藍河白淨臉上,怕是要多出幾個血窟窿來。這樣想著,便伸手撥開他額髮,要看有沒有留下傷痕。藍河被嚇了一跳,葉修單手已經覆上他額頭,一面朝他笑道:“啊喲,幸好沒傷著,若是這好看的臉落了疤,便都是我的罪過了。”他話語輕佻,卻是一貫的行事,但此刻藍河聽來,便覺尤為刺耳,拍掉他手掌掉頭便走。葉修在後面叫道:“你往哪去?今日可要去鐵鋪,我們說好的。”藍河料不到他如此無恥,心說那鬼說得倒也不錯,這等武林敗類當真得而誅之,便冷聲道:“這鐵鋪便在臨湖鎮上,一問便知。如今各大教派都在追殺葉大教主,我這樣身手連小小暗器都勞煩葉大教主擋著,跟著去不是白白送死?”話剛出口藍河便知自己純粹是遷怒,那暗器射來若葉修不替他擋去,現在腦袋上估計少說也得有三五個血窟窿;但覆水難收,更何況這魔頭幫他似乎全為了他一張麵皮好看,這是何等羞辱?況且一肚子怨氣膽顫也沒處發洩,索性全丟在葉修身上。
那葉修不知為何突然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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