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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小兄弟,又見面啦。”
藍河渾身一震,登即明白過來,喝道:“是你?!”
那聲音哼了一聲,柔聲道:“是呀,你站在我墓前,想必是十分想見我了。”這話語說得柔軟,但手下殺招不停,掌風歷歷,顯然內力深厚,直震得藍河連連卻步,左支右絀。那聲音在藍河聽來,簡直鬼氣森森,心下一虛,原本十成的功力,更只用得出七八成。
難道這真是蘇沐秋鬼魂不成?
藍河險些一聲蘇前輩便要喊出口去,又覺得隱隱不對,一招一式拆檔之間,沒有比這更清晰地感受到內力綿長;鬼魂更無經脈,從哪裡來得內力?藍河定了定神,剛要拔劍時,那人卻趁著換招之際單手一撞,就將剛拔出一半的劍撞回鞘中。
肢體相觸的同時更是確定,那力道和體溫絕非鬼魂所有。再交手了幾招,藍河發現對方雖然內力雄渾,但招式上紕漏卻多,自己定一定神,找機會抓住破綻抽劍回招,竟然也支撐得過五十招上。這一下心下大定,更確認先前所想,認定此人是嘉世教中之人,裝神弄鬼冒充蘇沐秋,要取葉修性命。這樣一想,不由得心頭火起,下招登時凌厲起來,一面叱道:“裝神弄鬼,冒充他人,算什麼英雄?你絕不是蘇沐秋,蘇前輩光明磊落,絲毫不似你這般猥瑣下作。你到底是誰?!蘇前輩墓前,還不快撤了兵器,免得他老人家怪罪下來,正巧拉你陪葬,脖子上套個鐵鏈兒,整日裡給他揉肩搓腳、端茶倒水,做鬼也不得安寧。”他前半句說蘇沐秋時,光明磊落之類都多半杜撰,葉修單給他講了那麼個囫圇故事,又怎麼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人?但藍河心下,但覺著故事中的少年俊採飛揚,情根深種,那自然也該是光明磊落,自在坦蕩的模樣。後半段說道詛咒恐嚇之時,那實不是他所擅長,說了半天,胡編亂造,說是恐嚇,卻委實沒有半分氣勢。
誰料那人頓得一頓,招式間陡然停了,口中說道:“那也不錯。”
藍河正苦於對手出招漸快,被壓得緊,一霎間沒聽得分明,但見破綻已出,急忙旋身翻刺,正是藍溪閣劍法中的“逆風刺”,但聽嗡地一響,那人以指代劍,斜上撩出,逼的劍招上揚,藍河突然記起黃少天此前叮囑,此時也顧不得多想,跟著變招“落英式”,急轉而下。那人身形陡變,不似先前,倏地兩指齊出,右手直取藍河左肩後缺盆穴,左手拿他右手手腕內關穴。這一招便如暴風驟雨般使出,勢道之猛,手法之快,早將藍河落英式後跟撤一步避其鋒芒的舉措也算在內,當真非同小可。誰料藍河記得黃少天叮囑,撤步是虛,回刺是實,此時猱身一鑽,正貼上對手胸腹門戶,藏劍側出,正是藍雨名招“仙人指路”。
這一下變招毫釐謬千,纖毫畢現,極是驚險,饒是藍河都想為自己叫一聲好;可那人竟也不是省油的燈,見他變招算錯,一霎間突然變指為爪,猛地朝藍河背上襲來。
這數招來去,都不過是一念之前,藍河顧不上後背受敵,劍尖已抵到那人心口。但他到底不是刀尖上舐血的主兒,這時怔得一怔,一瞬之間,月色穿林,映上彼此臉孔,一張熟悉面容輕巧巧地便落在眼底。藍河大駭,驚叫道:“葉修?!——”他一驚之下,待要收招卻已不及;手腕發抖,長劍略偏,嗤的一聲輕響,直沒入右胸心口;未及撤劍,便聽得葉修猛然一咳,一口汙血從口角溢位,顯然是內力震傷了心脈;而自己背上本該捱得一掌,卻遲遲沒落下來。
這一下變故陡生,藍河萬沒想到與自己過上百招之人竟是葉修,當下但覺天地一片混沌,耳畔閌閬一聲,長劍脫手,落在地上,而葉修胸前血如泉湧,一片殷紅,整個人向前一傾,倒進藍河懷中。
藍河渾身更無半點力道,撐他不住,抱著他跌在一邊,心下一片茫然:“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怎麼會是他?我……我不想殺他……我難道真殺了他?……”他無意識地替葉修按住傷口,但鮮血汩汩,登即染紅了他半邊衣袍。
那魔頭此刻乖順地躺在他臂彎之中,臉色慘如金紙,睜開雙眼在月色下虛晃了一圈,最終落定在藍河臉上,卻竟還朝他笑了一笑。
“……幫我點住心口大穴……先止住血……”他說話喘息極重,顯然那一劍刺傷肺葉,剛說完便劇烈咳嗽。
藍河這才醒悟,慌忙扯開衣襟,在他傷處周圍連點七處大穴,血流這才緩了。又手忙腳亂地拿出創藥,替他敷上。“你……你要緊麼……?”他泫然欲泣,嘶聲問道,葉修輕輕搖頭,枕在他臂彎之中,低聲說道:“陪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