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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話未說完,手腕突然被捉住猛地一扯,人已經踉蹌著跨出兩步,跌進面前人懷裡,聽他呼吸摻著雨霧,吹在耳畔:“藍河而已,還不夠麼。”
他不由得怒道:“你犯規!……我還沒說完……”
葉修笑著指了指地上:“那道線早被水衝沒啦。”
藍河低頭一看,當真丁點兒也看不見了,大感上當受騙,不依不饒叫道:“那也不該是你拽我過來——我好容易——適才說的話,敢情都是胡謅……”
葉修箍著他道:“說再多也沒差,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跑不了啦。”
藍河還待再掙扎分說,口唇一熱,吻便驟雨般地落下了,混著鋪天蓋地的山雨,於滾燙之中夾雜微涼澀意,淹沒那些多餘的話語。他被吻得失神,身體撐不住地發涼,一陣陣體熱被雨水帶走,腳下恨不得陷在泥裡;突然頭上雨勢一輕,抬頭看時,卻是葉修撐起了千機傘,巨大的白色傘面擋在二人頭頂,遮出小小的一方天地。
藍河看著那根根桀驁的傘骨,突然想起適才黃少天的話來,不由得一笑。“小師叔說,你這人其實就是把千機傘,千奇百怪千變萬化地層疊不窮,當真不假。”葉修想了一想,道:“難得他說得出這麼道理的話。那他可有說,你是什麼?”他單手握著傘柄上缺失的那一節,定定望著藍河。
藍河說不出話,只將手覆在他撐傘的那隻手上,將那修長姣好的冰冷指節包裹在掌心。有些炙人的體溫傳來,他們隔著傘柄,將指間交錯攥緊。
“你答應我了?”他問,雨聲打在他話語的間隙,滾進他衣裳內裡,令四周的山景扭曲起來,彷彿幻境。葉修將他摟得緊了些,皺著眉貼上了他額頭:
“我答應你。”
藍河但覺渾身一鬆,彷彿這些天裡緊繃的弦陡然斷了,昏天黑地的巨大物什從四面八方向他壓下,便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直往身邊人懷裡倒去。
第十四回 半逐流水半羈魂(下)
一瞬間意識被黑暗拖走,但混沌間彷彿聽到有人喚他名字。
“……藍河……藍河……?……”
他努力睜開雙眼,便聽得一聲呼氣,像卸下了一塊大石似的;周遭黑得嚇人,雨簾聲響在暗夜之間盈於耳際,有些躁人,但頭頂倒沒了雨水,身上亦是熱的,被人像野獸圈屬獵物似的,囫圇地圈在懷裡。潮透了的衣衫被溼熱的體溫浸著,隔膜著難以明說地焦躁。
“……葉修……?”
“嗯?”回應他的是低低的鼻音,接著是熟稔的輕笑,“在呢。”
“……這是哪……”
“山路旁邊的石頭坳子。你暈過去啦。……”
“唔。”藍河努力想坐起來,又被他按進懷裡了,“好好躺著。你多久沒睡了?”
藍河想了想。從湖上醒來後,就再也沒合過眼。“……好像,兩天兩夜……”
葉修嘆了口氣,低下來親了親他額頭:“怪我。你發燒了。”
藍河覺得有些丟人,按說年輕得很,身體平素也不差。“不過淋了點雨……”
“不是。”葉修道,“那日沒剎住丟在裡頭,後來又多了那些事……沒幫你弄出來。”
“咦?”藍河腦筋轉了轉,才終於想到他在說什麼,身子本來就熱,忽地一下被煮透了,“唉?!”
葉修把他往懷裡摁,笑得老謀深算。“年輕人經驗不足不是個事啊。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藍河掙個不住:“你不是要趕路麼!我倆這麼送來送去地送到什麼時候去啊?”
“你這德性我要拍屁股走了我還是人嘛?你當我是你什麼人啊?嗯?”
藍河只是笑,不說話。他連抬手都嫌沒力氣,只拿頭抵他頸窩子。
葉修道:“這雨不知下到幾時,你醒了我就騰個手生火。也不知火摺子還能用不……勞駕,摸我內袋裡,掏個火摺子出來。”
石窟裡方寸之地,為了不淋著雨二人都擠作一團,此時更看不見,藍河憑印象在他身上一通亂摸,竟然覺得有幾分解氣。葉修笑道:“啊喲,別火摺子沒摸著倒先點著了火,那可就玩火自焚了。”
藍河氣道:“葉大俠靜靜心,你教我找火摺子的,難道摸不得?摸一摸便這般嬌氣,你這大俠怎麼當地,定力忒差。”
葉修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正襟危坐,道:“請藍大俠隨便摸。”
藍河聽著受用,手也跟著大鳴大放地不老實規矩起來,鑽著那肌膚腰際,沿著他胸膛軸線,捏過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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