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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天之厲是質辛之父親,天之佛便已經莫名的少了排斥和戒備,或許因為對質辛的全然信任,她便也信了質辛全然信賴的天之厲。
這份信任給出的這般輕易,天之佛卻並未有任何的忐忑不安,反倒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安然。
天之厲未拒絕不過亦僅僅只是坐在了床邊,雙腳踏地,與天之佛相對,可以看清她和質辛的一舉一動,兩人間只隔著魔皇。
質辛心頭快樂,高興一笑,募然將天之厲的雙手拉過去抱到懷中。
天之佛的雙手此時正摟在他腰間,質辛亮晶晶的黑眸頓時仰起看向二人道:“天佛娘抱著我,我抓著爹,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質辛話音剛落,青蕪堤倏然飄起一陣清風,拂過石床上的三人。
天之佛銀白幽長的髮絲募然隨風而飛,輕輕飄向質辛和天之厲身前。
天之厲凝眸,任由髮絲滑過自己的面頰,一抹淺淺的曇花幽香飄然而至。
熟悉的曇香,熟悉的氣息,樓至,吾何時才能真正擁你入懷,將你護庇在吾羽翼之下,而你亦心甘情願接受吾之護佑!
質辛又聞到了香味,眸色一亮,鼻子嗅了嗅,不覺鬆開了一隻手,接住隨風垂落的一縷銀白髮絲,嘴角勾笑,垂眸看去,手中有著天之厲爹爹的手,還有天佛孃的髮絲。
凝視間,腦際倏然閃過一道靈光,募然撥開了天之厲的手,將天之佛的銀髮一圈一圈的緊緊纏在了他的十指間,指上的纏繞的髮絲本就光澤澄亮,就在貼住天之厲指尖的一刻髮絲突然閃過一道耀眼奪目的銀光,轉瞬即逝。
那次他問冰無漪叔叔為何要把劫塵姑姑的髮絲綁纏在指尖,他好像對自己說過,只要將女子的青絲纏在男子指尖,女子便會永遠與男子在一起,是不是隻要他將孃的頭髮纏在爹爹的手指上,娘就會永遠和爹爹在一起,他也可以永遠和爹孃不分開?
天之佛不知質辛此舉何意,看著他小心翼翼捏著自己的髮絲端詳,便未阻止,然等再要出聲阻止他之舉動時,卻是晚了一瞬,質辛早已手疾眼快的將頭髮纏在了旁邊的天之厲指上。
天之厲本也不解質辛舉動,然當髮絲纏在指尖的那刻,一股隱藏極深的纏綿之意竟奇異的透過髮絲穿透指尖肌膚直直傳入心頭,與心頭暗藏的深情交織融合,綿延不絕。
心不可抑制的震動,天之厲猛地抬眸,望向面色無波無瀾的天之佛,眼中瞬間而起的震驚悸動再也無法掩飾。
樓至!你到底瞞著我什麼!第九式!禪天九定最高式你竟用在了自己身上!將所有的心緒都封印在髮絲之上,你為何要對自己如此狠心?
當初封印吾之時你亦只用了第八式!僅此便讓吾受盡分身錯骨臟腑俱碎功體險些盡散之痛,你給我演示第九式時曾言此第九式廣果殊勝向塵寰絕不會現世,只因世間萬物無法承受它之焚蓮罪業,世人不可承受,你便可承受嗎?
絲絲情意滲入心間,天之厲此時知曉她髮絲塵埋的心緒,胸口猛然一窒,氣息不穩。
天之佛只覺一道凝利眸光直射著自己,隨即緩緩抬眸看向視線射來之處,擰眉道,“天之厲,你的眼光讓吾很不快。”
指尖的柔情,眼前之人面色的淡漠,極端卻沒有一絲不諧,極端的背後,是天之佛隱藏於世此時連她自己都忘卻的原因。
天之厲掌心一握,將所有髮絲牢牢鎖在手心,收回震慟的眸光,喉音沙啞道:“見諒,吾只是看著質辛突然想起吾妻,一時恍惚。”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坦誠而言,毫不矯飾,微怔後不再言語,垂眸看向還有部分捏在質辛手中的鬢髮,溫和道:“質辛,你先鬆手,吾有事待辦,需要離開片刻。”
質辛聽了天之佛所言,才從纏繞髮絲中回過神來,一看天之佛因髮絲被自己所牽,不得不將身子微微前傾,登時笑眯了眼睛,鬆開拉著髮絲的手,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咧嘴不好意思一笑。
天之厲聞言倏然鬆開了手指,垂眸一看,眸中若有所思閃過,指上的髮絲光滑亮澤然竟是已及其複雜的手法纏繞,這種纏繞方式是冰無漪獨門之技匹配他水性功體,質辛是如何學得?
見他只顧盯著天之佛尷尬的乾笑,天之厲眸色微閃,若有所思出聲提醒道:“質辛,還有吾指上!你可還記得如何解開?”
天之佛以眸示意,質辛轉眸看向天之厲手指上,銀色髮絲亂七八糟的纏著,嘴唇不可思議地抖了抖,頃刻間傻了眼。
這!這是他剛剛纏的?他明明就只順著一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