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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卡卡西輕描淡寫一句話,一邊奪走他的酒杯。他又心疼又憐惜地反覆揉著男孩柔軟凌亂的黑髮,輕輕吻了他皺得緊緊的眉心。
忽然後腦勺陡增力道,把他壓下去,不偏不倚壓上佐助的唇。一陣綿長到令時間停止,令他肺裡空氣全部告磬的吻,他嚐到佐助舌瓣上淡淡的酒香,薰得他幾乎以為自己也要醉。他好容易掙脫,心裡忿忿不平,就知道不該把同情心用在宇智波家死小孩身上,簡單暴殄天物。
純黑的不知傾倒多少少女的眸貓樣地眯起,熾熱如火,邪惡如魔,帶著致命的吸引力。那種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眼神令卡卡西全身酥酥癢癢頭髮發麻。
最近卡卡西常常忍不住懷念以前的佐助。苦大仇深也好,霸道任性也罷,總還是個單純的小孩子。佐助現在讓人無法猜透的行為,令他覺得格外危險。
“這當吻別好了。”壞孩子不太傷心的表情令卡卡西一副受傷的樣子。
“哎,佐助一點也不難過,老師要走了,你居然這麼高興。”卡卡西一句玩笑。
佐助灌了一大口烈酒,卻是直接吻上卡卡西,把酒哺入他口中,任憑卡卡西怎麼抗拒掙扎,他硬是等卡卡西一滴不漏地喝乾淨才鬆開手。
酒,不是敬便當罰。
他不是撲火的飛蛾,他是縱火的魔,在卡卡西的世界放出熊熊烈火,毀滅一切,焚盡一切,佔有一切。
他不是蝶,年輕的情人沒有給他作繭自縛的機會。
當我一無所有到連記憶都失去時,對你的依戀是我最後的擁有。
“在你離開之前有什麼方法能幫我恢復記憶?”佐助煩惱。
“你最好永遠不要恢復。”卡卡西無情地打碎他的希冀。
“有什麼不能讓我記起的事嗎?”佐助眯起眼審視卡卡西。
卡卡西神色柔和起來,微笑回到唇際“珍惜眼前的就是福。”
佐助眉毛一挑,眼睛仍然盯著他,嚴重懷疑他有說漂亮話的嫌疑。“那麼,”他給他一個開口,示意他把美好的話說完整。佐助把卡卡西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卡卡西卻馬上抽了回來。
“那麼請好好珍惜小櫻,她對佐助可是一往情深。”
佐助臉色頓時變了,他倏地起身將桌子掀得驚天動地,走得滿腔憤怒。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叮叮咚咚物品落地的喧鬧後一切歸於平靜。
佐助帶來的那瓶酒在地上滴溜轉了幾個圈,除了灑濺幾滴淚珠,得以全身而退。卡卡西緩緩拾起,他以為,它重當粉身碎骨,輕則四分五裂。
它原地打了幾個轉,仍然堅持、堅固、完全。
卡卡西也不知道佐助的情有獨衷是殘存餘影的反射還是又一場殘酷的開端。無論那孩子的感情卷挾了多麼強烈的震憾力,迫於前車之鑑卡卡西始終沈溺於鏡花水月的虛不可觸裡,如墮月讀,痛楚最真實。
他始終保持著微笑直到人去樓空。卡卡西笑起來很好看,他很會笑,連悲傷也會笑,可唯獨愛和恨笑不出來。他仰頭望火影巖上的巨像,低頭看樹林前的慰林碑,在死者的滄海桑田面前,愛情顯得渺小。這場決擇中,進一步是兩個人的天荒地老的溫存,退一步是佐助碧海藍天的野望。
成全,你的名字是疼痛。
卡卡西走了,他無法回頭,即使佐助憤怒。
他揣著佐助的那瓶清酒造訪日向古宅,玉色眸子的俊美少年安靜地坐在向著院落的迴廊側等待他,目光寧靜若水。
卡卡西把體溫猶存的清酒送到唇邊“寧次,陪我喝一杯吧。”
那酒,苦澀、辛辣。從喉嚨一路穿刺下去,所行之處,肝腸寸寸斷盡。
寧次本想說我們家族嚴令,未成年不許飲酒,可當卡卡西對他笑時,一杯清酒算什麼,火海他也赴了。
結果……
寧次滿臉黑線。
“酒量這麼差就別學人喝酒。”忍不住抱怨。三杯不到卡卡西就倒了。他讓卡卡西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他,杯飲滿懷愁緒,醉臥一簾春雨。除了喜歡什麼都可以裝,除了愛什麼都不能忘。卡卡西鐵鑄的堅強敵不過血肉之軀的脆弱。
他,縱然上天給了可透視人體五臟六腑的眼,他卻不能拿它來看透卡卡西的心。愛恨別離,藏在這個男人云淡風輕的笑眼後面,虛無得像個神話。
他離他,人世間最近最遠的咫尺。
他醉著,他醒著。
偷偷吻一下,應該不算什麼太大的過錯,如果一定醒來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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