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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自由的意願……”
“你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雖然你有著凡人沒有的力量,但你只是個年青人而已,有著和所有年青人同樣的壞毛病:既誇誇其談,又目空一切。”公爵冷冷地說:“我看得出來你的野心。當時我也這麼想,只要忍著父親的猜忌,忍受著服從他的無理命令,眼睜睜看著Lucrezia一次又一次用不幸的聯姻給我們帶來土地。以為這些就能得到更大的權力,獲得更多的自由。但我最後還是不得不用假死來掩蓋自己的失敗。我得到更大的權力的同時,也讓我感到迷惘。最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執行的是神的旨意,還是父親,亦或是我自己的。”公爵的眼睛憤怒的開始發紅,他的聲音沉重嘶啞:“他們都說過什麼?Donec transeat iniquitas,et evacuetur omnis principatas et potestas humana,et sit deus Omnia in omnibus(惡要銷聲匿跡,人類的統治和權力也會煙消雲散,神將是一切的一切。)那我此刻的存在算什麼?你們,這些異教的神的後代此時站在這裡,又是什麼?”
“我們此時站在這裡,反抗各自的命運。”阿不思深深的嘆息:“自從我遇到我的同伴,就在聽著各種辯解。我的同伴始終相信力量,徹底貫徹更善的意志後能帶來更幸福的世界。但是我總是疑惑一個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的世界是否真的美好。這一路上,我們遇見了不同的人,我發現這個世界比我曾想象中的更為痛苦悲慘。”
阿不思第一次當著蓋勒特的面說出了自己關於權力的真正想法,他有些畏懼,但又在這特殊的地方得到了鼓勵,他沒有看蓋勒特的表情,而是接著大膽的說了起來:“這種痛苦又好像不受人間任何的力量控制,所有的人都無法控制地受到命運的牽引。所有的人類,包括你們,也包括我們,都為了要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而痛苦。可我們依舊能看見光,趨向光明,依舊能為舒適的風或者明亮的太陽感到喜悅,依舊能因為愛與被愛而感到滿足,這就足夠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別人也無法控制。無論是生而高貴或是卑賤,都不能阻擋活著的時候去感受我們是存在的。”
公爵的眼睛閃爍著一絲光亮,好像蠟燭突然被點燃了:“你說得對。”他突然扶住額頭無聲地笑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如果能這麼想,對權力的渴望或許能減少一點。Lucrezia”他甜蜜有痛苦地嘆息:“她曾經多麼希望我永遠陪著她,她一定也愛過我,可我讓她失望了。”
“她一定還愛著您。”阿不思大膽地推測:“只有您知道她死後的願望。如果不是自己最信任,知道那個人毫無保留的愛。她不會將死也託付給您,其實她說不願在地下腐爛,可能是想讓你在她死後留下一個念想,讓你帶著她去看一看她所未見的世界。”
詛咒
公爵聽了這句話,猛然震動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某個傍晚,他們兩個在庭院裡的玫瑰園邊上,她給躺在綠油油草地上的他念起優美的詩句,在讀到某一句話時抬頭偷偷看向他:“Non ego nunc vereor ne sim tibi vilior istis”(我並非擔心有人在你心中超越我)。那時候她應該還沒有嫁人,應該還在她少女的時候,只是他的心仍然在很遠的遠方。原來她是什麼都是明白的。
他看著阿不思,這個蒼白舉止奇怪的少年,又看了看蓋勒特,低頭輕聲地對Lucrezia說:“Nunc scio vere; quia misit dominus angelum suum(我是現在真的知道神派來他的使者)”。他們困在這裡已經幾百年了,卻還不曾看透這些。
蓋勒特的眼神忽明忽暗,他像是在研究阿不思剛才所說的話,最後他還是決定誠實開口:“阿不思,我還是無法改變我的想法。我不認為愛與被愛就能給我們帶來一切,也不認為能用愛去感化別人,一群不服從你的人,就不能指望驅使他們實現自己理想中的世界,也不存在換取更大的利益。”
公爵想通了以後豁然開朗,他頗有興味地聽著蓋勒特的話,不置可否地對阿不思笑笑:“我敢打賭,那小子如果不能像你這麼想,遲早有一天他會重複我的困境。”他又撫摸了下Lucrezia的頭髮,沉吟了一下,緩慢地說了出來:“其實Lucrezia的衣服還是在的。你確定你想得到它?”
蓋勒特迅速抽出了魔杖,緊緊地捏在手中,警覺而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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