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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臉所表現出的慌亂與緊張讓他感到有些陌生,沉睡了幾百年的記憶在提醒他,這個時候,他應當有類似於心疼的感覺。
可現在,他平靜的心起不了半點波瀾。
“請元君不要誤會。”張起靈淡淡地說道,“我歸位之後雖已恢復所有記憶,但因為情根已斷,所以不會再對元君有任何愛慕之心,只是……”
他頓了頓,像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把後面那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只是曾經愛你入骨。
“麒麟神君,太白金星已到,娘娘讓您移駕片刻。”這時一仙童找來,對吳邪和解語花隨意行了個禮,慌慌張張地對張起靈說道。
他點了點頭,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吳邪後轉身走了。吳邪輕輕拽住那仙童問道,“太白金星閉關多時,為何現在突然出來了?”
那仙童答道,“皆因麒麟神君甦醒。玉帝和王母有些擔心,當年神君渡劫時身上的傷並不重,但被拔情根之後情傷難愈,沉睡百年,這樣的事從未有過先例,誰也不敢妄言,只得著太白金星前來瞧瞧有無大礙。”
吳邪越聽越心驚,那仙童著急走,只待吳邪問清張起靈眼下的居所後便匆匆告辭,拈了一字訣追張起靈那快雲而去了。
之後的宴會上吳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度過的,即使是吃那千年一果的仙桃也食之無味,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
他看著那上座的空位,心裡糾結得很,只聽鄰座兩位仙人竊竊私語道,“聽聞麒麟神君這次雖然甦醒,但身子卻大不如前,這拔情根果真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樣說來,到底為何如此狠心要拔他情根,這情根一斷,此生都不會再愛任何人。”
吳邪蹙了蹙眉,手指冰涼,指尖微微顫抖,彷彿當年那把刺進張起靈身體的匕首仍在掌中握著,丟也丟不掉。
“我只聽說,當年麒麟神君情根深種,種惡因,結惡果,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但天帝問他相戀那人身份,他咬死不說,寧願受雷火之刑,被打入煉獄池受萬鬼咬魂蝕魄之苦。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被草草打落凡間受七世輪迴便可歸位。如今乾脆直接拔了他的情根,大概是怕他今後再與那人舊情復熾。”
原來他之前就已有深愛之人。自己與他那一段不過是他在人間的小小插曲,是他命中註定的劫數而已,對他而言助他渡劫的人是不是自己並無所謂,就算換一個人同樣能使得麒麟歸位,萬眾歸一。恐怕他現在記憶全復,早已想起來自己曾經的戀人,又怎會對與自己那段露水情緣有絲毫記掛?
剛才自己那般介懷、尷尬在他眼裡大概顯得十分可笑了。
吳邪敞開胸懷,痛飲了幾杯之後原以為可以暢快些,卻不知怎麼的,那酒穿腸過喉之後竟暗生出了些惆悵來。
——“你別喜歡我了。”
——“好。”
這樣倒是真的挺不錯。
解語花扶著喝醉了的吳邪回了府邸,安置完之後便瞧見鏡君的那隻小狐狸倚著門朝裡面張望,他笑道,“小狐狸你在瞧什麼?”
蘇萬見自己被發現,便跳了出來,伸長脖子瞧了一眼床上的吳邪,問道,”元君生病了嗎?”
“不是,吳邪只是喝酒了而已。”
“喝過酒就會這樣不省人事嗎?”見吳邪睡著毫無反應,蘇萬大著膽子伸出爪子戳了戳吳邪的臉,見他沒反應,又想起了之前吳邪要剝他的狐狸皮,就狠下心用小爪子使勁地揉搓了一下,一邊在心裡偷偷腹誹他,一邊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道,“那我以後可不能讓師傅喝酒。”
解語花哈哈笑了起來,道,”你這隻小狐狸管得倒挺寬,你師傅會聽你的話嗎?”
小狐狸顯然被他給問住了,小眼珠咕嚕嚕地直轉,然後狡黠地一笑,身後的狐狸尾巴搖了一搖,”那不難,師傅渾身上下全是軟肋。”
“沒錯,那瞎子想要找點弱點出來確實並非難事,哈哈哈。”解語花被他那機靈的樣子給逗樂了,蘇萬看著他,直等他樂完,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君有見到我師傅嗎?”
解語花搖了搖頭,”他還沒回來嗎?我以為他早就回來了,他不是向來都不喜這樣的場合嗎?”
聽他這麼一說,蘇萬立刻便急了,開始在屋子裡躥來躥去,”我守在瑤池外,見眾仙都陸陸續續出來了,連你們都出來了,卻還不見師傅,我不敢現身,更不敢靠得過近。心下思量恐是我與師傅錯過了,跟來瞧瞧,卻……”
“蘇萬你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