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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已成仙,豈可為了口腹之慾犯了戒。
見他面露難色,知他為難,胖子心如明鏡,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你的心緒全擺在了臉上,瞧你那小臉再皺就成包子了。來來來,把你私藏的梨花蜜端上來吧。”
吳邪一驚,“五殿下怎會知道我這兒有自釀的梨花蜜?”
胖子哈哈一笑,“十弟咳咳……是我以前總喜歡往你這兒鑽,你常用這酒招待我,很久沒喝了,甚是想念。”
吳邪更奇了,“五殿下以前認識我?這還真讓我受寵若驚了,小仙成仙不過幾百年,五殿下怎麼可能會認識小仙?”
胖子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面上透著一絲慌亂,連連搖頭,“沒……沒什麼,我記錯了。方才那話元君就當沒聽過。”他一下子變得客氣了起來,再加上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惹得吳邪疑竇叢生。
吳邪神階低微,府邸又地處偏遠,平日裡往來親近的也就是海棠仙君解語花,還有蘇萬同他師傅,此刻與胖子一同飲酒難免有些侷促,再加上之前對他言辭不慎,吳邪更是有如坐針氈之感。不過,幾杯花酒下肚,那胖子不由放開了手腳,他本就性格直爽,不會記仇,那大大咧咧自來熟的性格也讓吳邪開始放鬆了下來。
酒過三巡,吳邪在交談中無意識地幾乎把自己的底全給透了個遍,他平時從不多話,也不知怎麼的,今日對著這個陌生人竟有想要暢所欲言的衝動。
“天真,就算是幫他,可你這樣不好,你用的手段太不好了。”
吳邪似乎已經習慣了胖子對他的稱呼,掐頭去尾改名換姓地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堵在心口的話全都倒了出來。
“我怎知他竟會對我動了真心?要是早知道,我斷不會用那樣的手段傷害他,還害他沉睡了百年。”
“那麼你呢?”
“什麼?”
吳邪眼神茫茫地看著胖子,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場蟠桃宴始終讓他難以釋懷。那個人一會兒是麒麟神君一會兒是那個同樣叫做張起靈的凡人的臉交替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在左邊說“我喜歡你”另一個卻在右邊說“不會再對你有任何愛慕之心”,幾乎要把他撕成兩半。而自己一會兒是坐在天界偏遠小院裡閒度時光的思正元君,一會兒是狠心背叛深愛自己的情人、奪他江山還要他命的那個吳邪。
又或者,他誰也不是,自己也另有身份,在命格星君編纂的另一段愛恨糾葛裡沉淪。
這幾百年來,他躲在這裡清修,就是想要忘記這段凡塵往事。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昏迷不醒的麒麟神君,反反覆覆地提醒自己,那只是自己的任務,換旁人也會是這樣做的,自己助他成仙,是樁好事。
“你對他動了真心了?”
吳邪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酒盞險些摔在了地上。幸好胖子已經喝得迷迷糊糊,完全沒有留意到吳邪的異樣。
“五殿下為何問出這樣的話,我自知身份,且在凡間仍時刻謹記玉帝交由我的任務,怎麼會輕易動凡心?”他剋制著自己的聲音,所以聽上去反而格外的清明理智,平靜得彷彿沒有一絲一紋的波瀾。
誰知胖子大笑,“你之前動過了,這回再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吳邪一臉驚愕地看著打了個飽嗝但還是覺得有點餓的胖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自己從哪裡來,自己的魂魄為什麼會凝聚在海棠花露上,玉帝為什麼會給自己這樣一個任務讓自己如此輕而易舉就能成仙?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壓抑了太久,裝聾作啞心平氣和了那麼久,旁人對他的態度,解語花看著自己充滿疼惜的眼神,鏡君有意無意流露出的嘲諷,他真的很想忽略,不去思考這些問題,可今日這位陌生的五龍子殿下卻一次又一次地逼著他去想、去思考。
為什麼這些事,自己卻都不知道?
胖子已經跑去吳邪的屋子翻箱倒櫃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梨樹下的石桌旁就坐著吳邪一個人,感覺不到風的氣息,可梨花還是慢慢悠悠地從樹上被吹落,然後飄進了吳邪的酒盞中,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吳邪,我有件事要同你說。”
那漣漪慢慢地向四周擴散,水紋也越來越淡。
——“我不會和宓妃成婚。”
那小小的白色梨花在酒水中打著圈兒,單薄的花瓣承載不了酒液的浸潤,終於被徹底地淹沒,迅速地沉入底部。
——“遇到你之後,做神仙的日子才不那麼無聊。”
胖子從吳邪的屋子裡鑽出來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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