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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殿下怎麼會到這裡來呢?”從先生閣下到少爺殿下,一干器皿眾對雷諾的親密度是直刷刷上升啊,可惜那不能影響王子殿下和雷諾殿下的親密度。燭臺先生頗為惆悵地看了嬌豔可人(誤)的雷諾再看看自己粗魯眼瞎的王子,差點就要拿出手帕哭了好嗎。
“逃亡。”雷諾裝模作樣地切著盤子裡的牛肉卻沒再吃半口,間或還拿起餐巾擦一擦濺到手背上的褐色湯汁,只等著主人吃完後退場。
“……”對方太直白反而讓燭臺先生無法追究“逃亡”的深刻含義,而且深究也只會讓氣氛更僵硬吧!燭臺先生再次轉移話題:
“雷諾殿下有什麼愛好?”
“打籃球、看書、思考、拆電器。”
“呵呵呵…”燭臺先生用手帕擦了擦流淌下來的蠟燭油,“真不錯啊,我們王子殿下也很喜歡運動呢。而且也很喜歡拆東西呵呵呵(純粹是暴力拆卸而已)。年輕人的愛好果然都比較相近啊,特別是年輕男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吧呵呵呵。”
雷諾:“……”比起共同語言什麼的,看起來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好麼?
野獸先生似乎因為不爽而吃飯的呼哧聲更大了。
燭臺先生再接再厲:“雷諾先生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呢?”
“學生。”
燭臺先生:已經成年卻不從事生產勞作而是學習的話,看起來是貴族沒錯了(←燭臺先生就算你急著把王子推銷出去也不能忘了對方「逃亡」這一屬性/吧)。
“那麼雷諾先生喜歡什麼樣的男……什麼樣的人呢?”
“……”為什麼器皿要問別人喜歡什麼樣的人,難道不該問喜歡什麼樣的器皿麼。雖然心中疑惑,雷諾還是很坦誠地回答:“比較喜歡溫柔又直率的人。”話說這種相親會上的紅娘大媽盤問家底的說話方式真的沒問題嗎?
“是嗎……”燭臺先生心裡哀嚎:這不是和我家王子完全相反了麼!
“對了,不知道雷諾殿下……”
咔——
銀質湯勺在野獸手裡折斷,燭臺先生的問話終止於野獸狂暴的怒吼:
“有完沒完!”隨著一扯一掀,白色桌布帶著銀質餐盤滾落一邊,發出碰啪摔地聲。雷諾仍舊保持著拿著刀叉的手勢,對報銷的甜點有點可惜。
“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
被再次針鋒相對的雷諾有些沒反應過來,黑亮的貓眼無辜地望著對方,隨即站立來,扯下餐巾,再包著刀叉擱到一邊,流程般地完美行禮:
“非常感謝你的招待,不知道可否知道尊姓大名?”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野獸一字一頓道,“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要是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殺了你!給我滾出去!”
“……可是殿下現在天這麼黑,森林裡還有狼……”
“閉嘴!”野獸吼斷燭臺先生的話。
“就讓雷諾殿下在這裡留一晚吧……”茶煲太太也哀求道,一干器皿也附和。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嗎!”野獸卻更生氣了,一手揮開櫃檯上的花瓶,“你們這是在羞辱我!”花瓶冷不丁地砸到雷諾身上,還剛好砸在他受傷的手臂上。這一變故,倒是讓大廳裡集體沉默,雷諾也得以插話:
“那麼,告辭了各位。多謝照顧,再見。”
任誰被人喊“給我滾”都不會高興,雷諾剋制情緒不過是看在善意的器皿眾身上。說完客套辭令的雷諾,乾淨利落地提腳就想走,卻被蹦到面前的小茶杯攔住了:
“等等!你不能走!”小茶杯焦急地喊,隨即用哭腔控訴,“都是因為王子殿下雷諾哥哥才受傷的!”
大家這才注意到悶聲不吭的雷諾大概是傷口開裂,襯衫不知不覺已染了大片血跡,還有血珠順著手背滾下來。
野獸愣了愣,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隨即不爽扭頭:“都是他自己太蠢了!”隨即一腳踹開椅子匆匆離開。
其實雖說野獸無禮粗暴,雷諾也像是被寵壞的孩子,雖然這個孩子修養有禮,永遠記得和別人道謝,但是卻從來不會受寵若驚,對所有人的好意坦然接受——在茶煲太太幾乎哀求的說辭下,雷諾才勉強壓下自尊燃燒的怒火。
黑色迷霧攜卷夜色鋪蓋森林,零星的狼嚎在城堡外遙相呼應,這樣的時候一個帶著血腥味的人確實不適合外出,雷諾並非不知這個道理,只是還是難免少年人意氣。不過雷諾也沒有自視甚高的毛病,雖然因為傷口疼痛而心煩意亂,也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