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鮮血,不過他看不清手背上是否染著紅色,因為他還沒能從拳頭帶來的震盪中回過神來,整個視線都渾噩著。他不斷地甩著頭,但是無法清醒,甚至無法找到平衡感,像個旋轉過度的人根本爬不起來。
雷諾扶著木門,捂著像是往外被抽出什麼的腦袋,眼前一陣黑色暈眩。不過不妨礙視野。公爵夫人臉上帶著強大的憐憫,輕鬆地轉了轉拳頭:
“你現在懂了嗎,小妞?”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看不到殺掉他的方式……
然而抑制不住的殺意從壓低的眼眸中洩露,雷諾彎折脖頸,好像痛得無法呼吸,其實是被自己強烈的殺意給壓垮了。緊繃的手指摸到刀片,雖然知道不明智,但是流竄在血液中的嗜血因子讓他面部的神經都顫抖起來。
冷靜下來……
雷諾抹了把臉,然而腦中卻無法停止將刀片插|入男人腹部,再向上挑開,露出裡面的內臟的衝動。
至少忍耐…只要靠近的話……可能可以……
“看起來是個蠢妞,對嗎?你覺得呢,阿貓?”看到筆直站到他面前的雷諾,公爵夫人以聊天的架勢站著,而他身邊的柴郡貓只是保持著他奇怪的微笑——被這樣的人盯著,你會渾身不舒服得感覺自己是一塊發了綠黴的麵包。
“下一拳是心臟,”公爵夫人活動一下右手,“它會一下子炸開,你不會感覺太痛苦的,好嗎小妞?”
——這已經是死亡通告了。
不過這場毫無懸念的打鬥——算是打鬥吧,它的圍觀者可是安靜得很,非常安靜,沒有不識抬舉地喝彩,甚至不敢走動發出騷亂聲。被公爵夫人隨手丟擲的人,輕微的是腦震盪,撞到牆上的人已經站不起來了。雖然屍體不會說話,卻將無盡的恐懼向著周圍活著的人言說。即使是討厭雷諾的人也不敢幸災樂禍,至少現在不敢,如果礙了公爵夫人或者柴郡貓的眼,下一秒倒黴的恐怕就輪到他們了。
雷諾當然不可能回答夫人的問題,事實上他很想吐,上一拳的餘威讓他有點類似腦震盪的後遺症。
雷諾完全沒有注意即將攻擊自己的拳頭,不,應該說只用餘光注意。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在任何情況下——包括被拳頭擊碎心臟的時候——抓緊一秒的機會。將刀刃插|入那光裸的腹部,然後上挑剜轉,開出腸子的機會。也許在機會到來前他就猝死了,誰知道呢。
眼球最大程度地接受著訊息,嗅覺、聽覺都變得神經質起來,好像所有感受神經都浮出水面——雷諾面部就是這樣猙獰。瞳孔異常地收縮著,眼白卻瀰漫著冰雪暴虐的訊息。每一次呼吸,都收束著能量。
被這樣熱切等待著,公爵夫人變得興奮。柴郡貓眯起了眼睛,古怪的笑容變得像剪紙般滑稽,卻越發讓人看不透。
公爵夫人的拳頭很快,不需要三秒。
三、二……
就在雷諾覺得和汗水混合的匕首敏感得如同生長在指間時,一個飛速旋轉的物體穿過了他和公爵夫人間的空氣,切割了這生死一線的戰局。
旋轉的物體在180度大轉彎後繞了回去,落在一雙青白的手上。
一頂帽子,深咖色,髒得偏黑,帽簷區域性發毛。
帽主人敷衍地拍了拍這頂圓筒帽,將它扣在了那一頭仿如深入量子物理30年的亂髮上。
“瘋帽子,你是什麼意思?”發問的是柴郡貓。
“我猜大概是,你們想做的事,就是我不想做的事。”
青白的好像營養不良的清瘦的臉因為表情而生動,“不過不要因此認為我跟你們作對,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只是剛好——我們是相反的人。比如說,你們是負的,我是正的;你們在鏡子裡邊,我就在鏡子外面;你們帶著南極磁場,我就帶著北極磁場——這都是生來註定好了,我們都沒有辦法,這是上帝的錯。”
“你這個瘋子。”柴郡貓嘴角彎得更高。
“我總是因為過於深刻的言論而被人誤解。”帽子先生作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你是想搶走這個小妞嗎好傢伙?”公爵夫人不想要再糾纏在其中。
“不不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是相反的人,當我們撞在一起,就必然像不同的磁極那樣互相排斥……”
雷諾糾正:“不同磁極是相吸。”
“你這該死的驢唾沫,沒人指望你說話!”瘋帽子受不了地喊了一聲。
雷諾:“……”
“我是在照規矩辦事懂嗎?”公爵夫人沒有被繞進瘋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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