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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被岩漿烘烤得皸裂的地上,肉掌被炙熱的地面燙得幾乎能聞到焦味,岩漿內濺起的火星落到我身上,瞬間燒出一個焦黑的洞,但這些我都感覺不到,不論是難以忍受的高溫還是身體上的疼痛,很早前我就意識到,這副軀殼我正在逐漸喪失主導權,赤月施加在我身上的疼痛可能是我最後的感知。
我的時間到了。我注視著岩漿池內巨大怪異的黑色封印這樣想。
對此我意料之中的冷漠,彷彿一個漏了的木桶,無論往裡面投入多少感情,當時很強烈,卻轉瞬即逝,剩下的只有永遠填不滿的虛無。
我趴在地上,任由意識陷入沉眠。
既然我已沒有存在的必要,那便重歸虛無好了,或許等下一次醒過來,我也不再是我了。
消失前,我突然想起了鐘鼓,記起了一些我從未經歷過的片段。
那傢伙或許會難過也說不定……
我常做一個夢,夢裡那個地方沒有光,沒有熱,沒有溫暖,沒有希望,只有冰冷與黑暗。
黑暗的盡頭,坐著一個小小的少年,他一直在等著誰……
一直,一直……
磅礴浩蕩的能量自神農封印處迸發,上古大神留下的印記霎時湮滅,山崩地坼。
不周山龍穴處,一條蒼青色的巨龍緩緩睜開金色的豎瞳,它的身下血跡斑駁,龍鱗散落。
作者有話要說:
☆、光與影
長安東市西南角一隅有一所別緻的宅邸,一對年輕的夫妻住在裡面,二人平日深居簡出,偶爾有來客造訪,大多非富即貴,卻都待不了多久便匆匆離去,訪客中只有一位中年修士能坐上半日,可那人身邊總是跟著幾名護衛,看上去極其不好相與。左右鄰人雖然很好奇,卻沒人敢上門叨擾。
幽靜的庭院內繁花似錦,屋外新栽的梨樹也開滿了花,遐坐在石桌前靜靜擦拭他懷裡的琴,風徐徐拂過,梨花散落在他的青衣上,紛紛揚揚難掩他清雅的眉目,他對面百無聊賴的離墨一手撐著頭,一手翻閱桌上的書。
遐瞟了她手裡的書一眼,淡淡道:“我勸你早日把這東西扔了。”
離墨忙把書護在懷裡,警惕的盯著遐:“你想做什麼?”
遐調著手裡的琴道:“你以為你這些小動作沒人發現嗎?”
離墨轉開頭撇嘴:“知道又怎樣?反正抓不到把柄。”
琴錚聲猝然響起,離墨被驚得回頭,遐從容不迫的放下挑弦的手,若無其事的說:“胡鬧也得有個限度,這些事就算別人不知道,夏夷則和樂無異肯定會覺察,以他二人的洞察力即便你再如何粉飾也只是徒勞。”
離墨不服氣的說:“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說只是參考了部分經歷,連名字都不是同一個。”
遐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冷笑道:“樂無異不會,夏夷則就不一定了。”
離墨身形一僵,坐直身子木著臉說:“你的意思是要是夏夷則知道了會弄死我?”
遐不置可否。
離墨雖然大部分時間在耍白痴,可一旦牽扯到跟自己小命有關的事就格外謹慎,雖說她死不了但她怕疼。
遐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離墨也不得不收起玩鬧心,謹慎對待,她苦下臉道:“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我說不幹就不幹的時候了,我要是這個時候撂挑子絕對會有人僱影煞的殺手追殺我到天涯海角的!”末了她還補了一句:“就算沒有殺手,紅袖添香那個娘們兒也不會放過我的!”
對於離墨的大吐苦水,遐淡淡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吐出四個字:“自作自受。”
“喂喂,你別這麼事不關己行不行,怎麼說咱倆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出事,你也好不了!”
遐完全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但是離墨如果出了事對他的確會造成影響,想到後續接踵而來的麻煩,遐冷冷瞥了一眼叫苦不迭的某人,覺察到他的目光,離墨立刻閉上嘴。
“若非李氏皇朝民風開放,你以為你的那些東西能如此暢銷嗎?”遐頓了頓接著說,“但是再開放的民風,皇室也不會允許皇子與平民有染,何況你所影射的那兩人,一個是定國公之子,一個是即將繼承大統的皇三子。”
離墨靜默良久,斟酌開口:“你怎麼就確定夏夷則一定會回來爭奪皇位?”
遐反問她:“你覺得他不會嗎?”
她沉默。
遐慢條斯理的將擦拭乾淨的琴收回琴囊,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道:“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