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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白混的!想必你們也不懂圖的來歷,還試我,嘁!”
常小文手下不停,卻也有了好奇:“你懂來歷?說來聽聽。”
卜倉舟躍起坐上條凳,他是訊息販子,所以講故事也是一絕:“你是蒙古人,有一塊這個東西不奇怪;顧少棠常與蒙古人做生意,有這個東西也不奇怪;我的第一塊也是無意中得到,這個就不必深究,江湖規矩大家都懂……”
顧少棠瞟他一眼,卜倉舟清清嗓子繼續娓娓道來:“你我她三人已經有了三份,陰差陽錯湊到一起,那麼還差一份,還是跟蒙古人有關係:百年前蒙古人兵圍大白上國,圖落入他們手中,後來蒙古情勢常變,這圖不知怎麼也就化成碎片四散流出,有一塊一直下落不明;直到英宗土木堡之變被蒙古人所俘,後又返朝復辟,他隨之也帶回了那塊藏在通天閣中。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人想去閣中一窺究竟,都以為是天方夜譚。”
“被你趕上了。”顧少棠笑他。
“我可是搏了命的!!”卜倉舟伸直了脖子辯解,黑黝黝的臉有些氣急泛紅。
三人又是一陣嬉鬧,常小文筆下的圖漸漸成形,又抄了些西夏文在旁邊。
卜倉舟探頭好奇問道:“你懂西夏文?”
常小文點頭:“略知一二。”顧少棠在一旁附和:“遇到她才是你的真福氣,風裡刀——你這外號取得好,風裡飛刀,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常小文跟著戲謔:“名字也好,卜倉舟——滄海一舟,順流而行,閱盡千帆過眼煙雲。”
卜倉舟勉強一笑,假裝尷尬轉身縮到一旁繼續嗑瓜子,眼神卻現出那兩人都未曾注意的平靜。
停響
路走得再遠,心中捨不得,仍是要回頭。腳下的路繞了幾轉,還是回到了靈濟宮。
校場的大樹長出嫩綠新葉,蓬蓬勃勃生意盎然。樹幹上被劃的三十二道印記變得模糊,樹在長,人在變,沒有什麼是停滯不前。
雨化田站在高臺上,他穿著一身銀灰短打,扎灰紗抹額,兩條飄長的帶子被風吹起,像飄逸的劍俠。
這副裝扮幾個月前馬進良見過,當時那人叫“卜倉舟”,扛著他去討藥的江湖小子,讓他很有幾分感觸。
他和幾個檔頭陪在雨化田身旁,高臺下的空地上是新擴充進西廠的緹騎,等候雨化田的命令。
雨化田一直是眉目清疏的神情,馬進良怕高臺上的風吹得狠了著涼,取過披風要給雨化田披上。
雨化田只道:“不必,”抬手示意譚魯子,“二檔頭,你把手上的東西念一遍給他們聽。”
譚魯子得令展開手上的卷軸,挺直腰桿朗聲道:“各位入我西廠,只需記住幾項……”說著似乎發現了不對頭,嘴巴張開念不下去,求助似的望了一眼馬進良。
雨化田笑道:“繼續念。”
譚魯子只好硬著頭皮往下念:“……記住幾項便可:東廠辦不了的案,我們辦;東廠殺不了的人,我們殺;東廠做不了的事,我們給他一件件做妥了。你們現在覺得好笑,日後自然會清楚。東廠杵在那兒,就是你們做事的奔頭,夠不夠清楚?”
緹騎們先是想笑,聽完後又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雨化田又冷言重複一遍,一雙眼陰毒地掃過臺下眾人;“夠不夠清楚?”
他總是有這種威懾力,沉穩中能把人的心扣得死緊。
緹騎們呼喊應諾,都覺得雨公此人果然如傳聞所說看不透徹。
雨化田又一手指往高臺邊十幾根高高豎立的木杆,杆上全部懸掛著木盒,在春寒中透出鬼魅。
“以後這邊掛的,慢慢會變成你們刀劍下的亡魂。”
馬進良望向雨化田的側臉,忽然不寒而慄。
雨化田在變——他內心那些過於鋒利的鋒芒沒了掩飾,一天天清晰起來。
“督主還是要注意身子……”馬進良接下去執意把披風給雨化田披上。
“進良覺得西廠的新規如何?”雨化田收攏披風閒閒問他,其實他現在年不過三十,舉手投足間卻有了氣定神閒、舉重若輕的老成。
馬進良只回他兩個字:“兒戲。”
雨化田一甩披風,飄帶又迎風飛起,轉身抽了方建宗的佩劍,劍尖抵上馬進良的胸口,劍氣迅猛地劃開高臺邊緣的闌干。
“看來大檔頭這幾日想與我過招已久。”
旁人不懂督主和大檔頭在鬧騰什麼,只有馬進良和雨化田彼此明白。
你我不是小兒女,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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