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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花滿樓向楚留香淡淡笑了笑,轉頭看向姬冰雁的方向:“我想,石駝他睡覺是不用閉上眼睛的。因為……對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來說,睜不睜眼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我說的對嗎?”
“……不錯,他既然看不見,那麼睜不睜眼對他來說的確沒什麼區別。不僅如此,他還聽不見,也說不出話來。”看了眼花滿樓,姬冰雁最終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瞎子?你說這人和小花朵一樣,是個瞎子?”胡鐵花驚訝地大聲問道,卻被姬冰雁和楚留香狠狠瞪了一眼,訕笑地摸著鼻子,尷尬不已,“那啥……小花朵兒,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別生氣……”在楚留香的瞪視下,胡鐵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默默地窩在車廂中的角落裡,不敢在開口說什麼了。他也不願意讓小花朵兒傷心的好不好!
花滿樓笑了笑:“你們不要一直在意我的眼睛,真的沒什麼。”
看向窗外,花滿樓說起過往:“有很多人為我的眼睛可惜,可是我並不覺得如此。我比很多人都過得好。有父兄疼愛,有好友相伴,生活更沒有什麼可憂慮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起碼能聽得見,能將我心中所想表達出來。”
感覺到坐在身邊的楚留香伸過來的手握住了自己緊握的雙拳,傳遞著安撫之意。花滿樓也漸漸鬆開了雙拳,反手握住楚留香的手,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花滿樓心中暖意融融。有朋友在身邊擔心,又有什麼好難過的。“不如,讓我替石駝看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隨你,只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姬冰雁神情淡淡,說完就閉上嘴,明顯不想多談。
“楚兄?楚兄?”花滿樓本想下車去看看石駝,卻發現楚留香的手還握著他的手。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等反應過來,就覺得有些不太自在。而楚留香貌似在走神,花滿樓也只能出聲提醒。
這邊,自花滿樓對他溫柔一笑,楚留香便覺得暈暈乎乎的,待花滿樓出言提醒才回過神來。當即放開了手,楚留香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走神了。”楚留香回想著花滿樓的笑……怎麼會有人笑得這麼好看……
好在花滿樓尷尬了一會兒,也就丟開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他不太習慣和別人這麼近接觸,才會有些許不自在。
之後,花滿樓替石駝看診,果然如姬冰雁所言,雙目毀得太過徹底,已經無法醫治了。倒是石駝沒有表現出排斥,讓姬冰雁有些意外。他曾救過石駝一命,對方才替他做事,但也很排斥他的接近。不過再一想,石駝一向靠多年鍛鍊下來的感覺生活,以花滿樓的性情為人,想必石駝也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
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進入沙漠之前的最後一個小鎮,或許也稱不上是個小鎮,因為這裡只有幾戶人家而已。他們要在這個小鎮做最後的補給。
姬冰雁用絕對比的上黃金的價格,買了十幾大羊皮袋清水,然後又以比賣豬更便宜的價錢,將幾匹已露疲態的馬,賣給這小鎮上的住戶。至於從蘭州帶來的大車,他卻是一把火將它燒了。心愛之物,不能帶走,就毀去。
四人打扮成普通的行商客旅,在將近黃昏時,再一次檢視了所有的駱駝和水源物資,準備進入沙漠。
只是第一天,花滿樓同楚留香他們對沙漠便有了一點認識。已經是黃昏,空氣依然炙熱沉悶。姬冰雁即便早就來過一次,在這裡九死一生,此次也做好準備,卻還是不能習慣。
沙漠有著炎熱,同樣,它也有著徹骨的寒冷。隨著夜晚的到來,沙上的熱氣漸漸消散,迎面而來的就是刺骨的寒風。
幾人坐在駱駝上,儘量縮在駝峰後,好讓它擋一點風沙。
月亮懸的越高,吹著身體的風便是越重、越冷。可是還不能停,他們必須找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過夜。若是直接在這沙原上隨便找個地方安營,恐怕第二天起來就發現自己被掩埋在沙下,再倒黴一點,幾人就此失散也是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在行了半夜之後,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幾人從行李中取出帳篷,合力在沙丘後搭了起來,又找了些枯枝生起了火。沙漠中失去了水分的枯草乾枝還是不難尋到的。
石駝將駱駝圍成一圈,用駱駝稍微擋住四面吹來的寒風。
火上煮了一鍋熱菜,他們圍著火,喝著熱湯,那股暖流一路從口流到胃裡,這時胡鐵花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幾人圍圈而坐,但石駝卻還是遠遠坐在一邊,在他的身上完全詮釋了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