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相視而笑，緩緩撥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符紙更加劇烈地燃燒起來，顏色映紅了幾人蒼白地臉。

“不對，她又來了！打散之後實力會變強！”

彷彿為了照應吳直的呼喊，四周湧來白色的霧氣。

咯……咯……咯……

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彷彿就在耳邊響起。蝕骨的寒冷纏繞上四肢——我想這不是錯覺，驅鬼工具的效果減弱了……

滿身血跡的伽椰子女士再生了，貼著後背掐住肖軍的脖頸。男人手裡的佛珠發出光芒，明滅不定。

不自覺地眯眼——這幫人似乎還留了後手。

朱勤反應很快。只見爆衫的狼人長吼一聲，幾步跳到肖軍生前，狠狠一抓。女人的形象快速消散，又立刻纏住了打散她的人，尖叫聲淒厲不堪。到底是資深者，肖軍立刻反應過來，端槍就射，仍然是不費功夫，第二顆子彈就打散了白色鬼影。

“她只攻擊上一個攻擊的人！”

“不對！看周圍！這是群攻！”

新人注意力還在之前倆個人的迅猛動作下，聽到提醒才注意到身側聚集了數不清的白衣女鬼。

“章健，那個淨化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我明白。”

還是自救比較好呢。

咬碎嘴裡的棒棒糖，牙齒間碰撞的顆粒聲尤其明顯。

資深者給的最後一張符紙正在燃燒，四雙眼睛盯著硃紅色的紋章，幾乎說不出話來。

“開始吧。”李晨帶頭割開左手中指，將鮮血擠出，淋在手掌大小的空白紙張上，又將紙貼在下午買來的刀上。尚未開刃的刀只吸食了主人的血液，也算是純潔的道具了。

兩人跟著塗抹了刀具，我抽出了蜂鳴的刀。真是戾氣逼人呢，拿在手裡都能感覺到洶湧的血氣。只是，不太習慣日本刀呢~

符紙燃燒殆盡時，我的氣勢已成。

藍色跳動的火焰順著左手蔓延到充滿靈性的妖刀上，戰意澎湃的氣息緩和成不動如山的鎮定。

迎上撲面而來的陰寒，揮刃。

凡劍勢所到之處，無物不可斬殺。

我願為守護而戰，死不足惜。看不清楚的時候，跟著直覺走就足夠了。

眼前一片迷茫時，意志堅定才是希望。

我大概一定要有什麼追求才會認真起來吧？

如果不是那件事，現在也不過是做一年復一年毫無長進的廢柴，思索著找一份不用費神的工作，頹廢地度過一生。

啊。說不定直接在回憶裡漸漸瘋狂，帶著什麼都不記得的迪諾一起去死。

期待下一次轉世時忘卻煩惱和執念。

這一世的我不是孤兒。

她渴望有一個孩子、卻在紅燈區這樣的地方生存。意外懷孕的她並不介意孩子的另一半來自誰。一介女流懷著兩個孩子熬了過來。只是當時沉浸在死亡中的我不懂得珍惜。

啊，然後我被黑手黨的父親帶走。

我曾經天真地認為，既然我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斯貝爾比斯庫瓦羅，我的生活該由自己的意志決定。

這種想法終結在迪諾十三歲生日那天。

老實說，在這之前，完全沒看出來父親所謂的養一個將來的“砝碼”是要這樣用的。依附一個家族，獻上自己的孩子作為誠意。如果不是我和迪諾的關係比較密切，讓老加百羅涅順手送到迪諾那裡——我大概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會覺得，不如干淨地結束這一世？

之後加入巴里安暗殺部隊，參與搖籃事件，我也沒有再注意過斯庫瓦羅家族的情況，不管是恨或者愛都與那個家族無關。

唯一一次感覺到怨恨，是一年後。９７年的２月，我在威尼斯找到了母親的墳墓。記憶裡年輕的女子此刻埋骨在這裡，死地悄無聲息。眼睛乾澀流不出任何東西。“你果然是個混賬”我對自己說，“……真該早點清醒過來的。”

我什麼都沒為你做過……

眼前的迷茫散去，聽覺恢復過來，耳邊是自己的喘息——荒廢十三年的身體、剛才的黑霧造成的各自為戰、還有主神設定的小強版伽椰子。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這邊啊。

環視四周，心沉了下去。

已經看不見李晨和杜海天了，破裂的血肉間勉強能分辨出些衣物。章健倒在地上，血色浸染了一身，勉強能感覺到呼吸。再遠一些是肖軍的屍體，只能看清腹部破開一個大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