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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莫名其妙就被道歉了的黎佑,他看著英靈背影消失的地方,突然想起了倉庫街那場戰鬥,這種性格的騎士遇見那樣的主人真是不幸——這是他最初的感想,但是現在看來,這位Lancer職階的英靈根本完全不適合參加聖盃戰爭。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感慨別人悲慘遭遇的餘力了,並不陌生的燥熱從下腹湧起、伴隨著鼓動在血脈裡的痛楚席捲了全身,剛才積攢起來為數不多的力氣驟然被抽乾,黎佑腳下微微踉蹌,勉強維持前行的步履。
這樣的意外並不在預料中,沒有人會想到衛宮切嗣竟能毀壞魔術迴路,自從發覺身體的異狀後,黎佑每次使用魔力都會計算過,今天施放的魔力強度本不足以造成此番窘境,那麼就應該是魔術迴路被破壞,導致魔力容納量縮減——他抿緊嘴唇,不敢再動用一絲魔力,默不作聲地徒步快速趕往山下。
……
黎佑到達市區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左右,白天繁華的街道已經漸清寂得像是開發中的新城區,他狼狽地扶著旁側的牆壁緩慢往前挪,血肉被躁動的刻印蟲啃噬的痛楚讓他有些看不清前路,額上滲出的汗水雪上加霜地驟然滑進眼睛裡,烈辣的灼痛讓他腳下一錯,就要往地上摔去——
“小心!”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出手扶住他,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熟悉,黎佑抬頭去看,真的是去而復返的Lancer,男子蹙眉看著他,俊美的面容上全是毫不遮掩的擔憂,“你果然受了傷,”他一邊如是說,同時拉起黎佑的胳膊環過肩膀,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他,“我先帶你去附近的旅館,沒有問題吧?”
最近的旅館距離這裡大概五百米左右,並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黎佑於是答應道,“……嗯,麻煩你了。”
Lancer這一身鎧甲裝顯然不適合去櫃檯開房,在旅館門口停下來,黎佑就讓對方快點回去,不過這次被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疼得難受,架不住和Lancer爭論,只好讓他扶進房間,或許是那顆淚痣的效果,女性店員並沒有阻止行裝不良的他們。
旅館狹小的浴室內,黎佑很順利地被冷水澆遍全身,浸溼的黑髮一綹一綹地散亂貼在頰側,與慘白的臉色鮮明對比,他這麼虛弱,嘴唇卻不知為何紅得要滴出血來,這鬼魅般的模樣讓黑髮騎士完全無法做到就此離開,黎佑透過水簾看向對面的Lancer,就聽到他說,“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黎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緩緩擰起眉,在御主重傷幾乎身亡的這個時刻竟然不好好留守,反倒跑出來回報他,這位Lancer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黎佑也有些搞不清楚了,“快點回到你主人身邊吧,再這樣下去會被懷疑不忠的,不是嗎。”
對面的槍兵微微一愣,而後沉下眉心冷峻地看著黎佑,“救濟弱者是騎士的職責,況且你幫助了我的主人,禮尚往來的仁義,他一定會理解的。”
“……”這高潔得近乎另類的想法,使得黎佑有些錯愕地看著Lancer,不禁開始憂慮起這位騎士的人身安全,“你誤會了,我的本意並不是幫助你的主人,”為了防止對方聽不懂,黎佑又忍耐著繼續詳細解釋,“當時是情勢所逼,恰好被你看到其中一幕,這樣說你明白了嗎,回去吧,如果是騎士的職責,你已經盡到了。”
“是這樣嗎?”對方皺起眉,有些猶豫地回道,顯然並不完全認可黎佑的說法,是否盡到了職責是由他自己判斷的,不過對方看起來是真的拒絕他繼續呆在這裡,Lancer稍作思量,再次向黎佑微微躬身,靈體化消失了。
浴室中終於只剩下嘩嘩的水聲,然而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一聲傲慢的冷哼,前方的虛空中突然綻出金色的流光,舞動著逐漸匯聚成金光閃閃的英靈,吉爾伽美什不掩嫌惡地環顧了一下週遭的環境,才垂眸看向黎佑,欣賞似的打量著他狼藉的模樣,唇角緩緩挑起,沉聲穩然說道,“你這副難看的樣子倒是與低賤的環境意外相配嘛,鑑於你的表現還算賞心悅目,本王就不計較你每次選擇的會面地點都是如此寒酸了。”
一如既往的挑釁聽起來並不陌生,黎佑坐在地上,無動於衷地看著他,他知道吉爾伽美什在期待他的掙扎與反抗,但是在長久的行走與身體的痛苦影響下,對於*王這種屢試不爽的遊戲態度,突然覺得疲於應付。
玩物無異於視而不見的沉默不語顯然讓王十分不滿,吉爾伽美什唇角的微笑漸漸消失了,他居高臨下地睨著黎佑,審視的瞳孔中,猩紅的赤色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怎麼,不打算反抗嗎,認輸了嗎?”接二連三的質問帶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