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哈利小聲地“哦”了一聲，卻聽見薩拉查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好久都沒見到了。”

哈利一愣，剛想開口問問什麼好久沒見過，卻看見三角形的蛇頭微微低了一些，樹林掩映，突然之間他張口結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的兩隻再次繞過一棵棵參天古樹，走著一條曲折的路線，螢火蟲越來越多，星星點點得飛著，有些落在地面上，照亮了一兩片還翠綠的樹葉。

前面樹林的盡頭再次出現光亮，柔和的藍光越來越盛，薩拉查加快了速度，爬到一棵樹的旁邊，纏繞著樹幹爬到了樹梢，“上來，主人”

哈利習慣性的向手心呸了兩口唾沫，四隻爪子扒得飛快，到了薩拉查臨近的樹枝旁邊，用枝椏上乾淨的樹葉擦了擦爪子……

薩拉查的尾尖伸過來繞著了哈利的嘴，堵住了他就要說出口的問句，然後示意他看。

不遠處是上次的一片大湖，湖面波瀾不驚，月光一束束的打下來，為湖水和周圍一圈的空地開出一片亮光，那些漂亮的花閉合了，取而代之的是光亮與禁林黑暗的界限上，開著一簇又一簇月白色的小小花朵，勾勒出一片屬於獨角獸的領地。

哈利默，心裡除了“羨慕嫉妒恨”沒有其他詞語。

湖水像一面藍色的大鏡子，十幾只體型比一般的馬大一些的獨角獸就站在湖水中央，像是站在實地上一樣，厚實的蹄子下泛著小小的水波紋。

他們圍著中央一隻滿身泛著金光的獨角獸，低垂著頭。

薩拉查又用尾尖指了指湖邊，這時哈利才注意到，那些樹幹被照亮的樹叢後面站著許許多多的獨角獸，他們都收斂著翅膀，低著頭。

哈利豁然開朗，這是在紀念，他們現在正在觀看的是一場追悼會。

月光輕打，一大片的獨角獸已經抬起了頭，湖中央一隻異常高大的獨角獸正低聲說著什麼，他的獨角長且泛著金光，就連翅膀尖端也散著點點光芒，即使隔著幾百英尺，那隻獨角獸透徹的藍色眼睛還是直直得映入了哈利的瞳仁。

哈利覺得，這隻獨角獸一定是他們的領袖

一段話說完，空氣靜謐了幾秒鐘，突然，他開始仰頭嘶鳴起來，周圍的數十隻獨角獸也隨聲附和，霎時間，湖水上空籠罩著一片悲涼的獨角獸鳴叫。

哈利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樣悲痛的吶喊，像無數面打鼓同時敲響，在自己心中共鳴起來，“咚咚咚”，他的心臟疼痛起來，他覺得他了解這種失去親人的感覺。

他當年看著小天狼星墜入帷幕後面的時候，發出的吶喊是否也像這樣撕心裂肺？

突然，嘶鳴停止了，領袖獨角獸微微側了側頭，向哈利和薩拉查的方向看過來，一瞬間，哈利的大腦短路了。

薩拉查用尾尖戳了戳他的屁股，“下去吧”他說，“他發現我們了”

哈利也說不起此時自己複雜的內心活動。所有的獨角獸很自覺地讓出一條路，樹叢後閃爍的無數雙警惕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哈利和薩拉查，沒有議論和煩躁，一切靜謐而又美好。

領袖獨角獸從湖中心款款而來，哈利在湖邊等著，其他幾隻獨角獸跟在領袖獨角獸後面，在他後面錯了幾英尺，樣態謙卑。

“你好。”哈利伸出爪子放在胸前彎了彎腰，隨後坐在自己的後腿上。薩拉查則什麼動作都沒有，直接盤在了哈利身邊，定定的看著這隻獨角獸。

“好久不見”薩拉查說。“沒想到原來你已經成族長了。”

獨角獸踏在湖邊的水裡，“是很久了。”說完，他彎下脖子，用鼻尖蹭了蹭哈利的額頭和臉頰。在哈利不解的注視下，抬起頭向周圍的獨角獸宣佈，“以後這隻黑貓認定的朋友，見面不要為難。”

“哈？”哈利驚訝，薩拉查似乎也吃驚不小，“你……”

周圍的獨角獸只是慌亂了一下，卻還是一聲不發，低垂著頭，退向了各自的寄居地，而領袖後面的幾隻獨角獸也只是眼中露出了幾分不相信，但也沒說什麼。

“很奇怪，薩拉？”獨角獸望向薩拉查。不等他回答，領袖繼續說，“我們獨角獸向來用感覺判斷一樣事物。”

薩拉查哼了一句，表示不屑。

“他身上有我主人的感覺”領袖說，“你身上也有，或許我應該奇怪這個，你和他……簽了契約？”

“主人。”薩拉查簡短的回答。

領袖失笑，“我以為薩拉查已經把你所有的耐心全都耗完了，薩拉。”見薩拉查不說話，領袖也只是笑笑，低頭望向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