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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聲音,用阿根廷的語言說著:“請問您是黎耀輝先生嗎?”
“黎耀輝”三個字讓他讀得怪怪的,黎耀輝應聲轉頭,來的是一個阿根廷本土人,看樣子是個郵差,“這裡有您的郵包,請您籤個名。”黎耀輝有點兒疑惑,包裹不算大,方方正正的,他給郵差簽了名,才重新開始打量這個郵包。
黎耀輝送走了郵差,低頭打量手裡的包裹,包裹的左上角赫然寫著一行字:From張宛。
黎耀輝一怔,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何寶榮,剛好對上他那雙眸子,何寶榮的臉上是冰涼的淡漠,黎耀輝一陣心悸,這個秋天或許會格外的冷。
他扯開了包裝紙,裡面是一個橙色的盒子,包得方方正正的,象極了小張的性格,活潑又嚴謹。盒子裡是一個巴掌大的燈塔模型的鑰匙鏈,紅白相間的,有點像巴黎街道賣的鐵塔模型。旁邊有一個卡片,是小張的字,上去寫著:“阿輝,禮物還滿意嗎?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在的地方,我很聰明吧?呵呵,開玩笑的。你的願望我已經幫你達成了,世界盡頭的燈塔就在你的手中,不開心的時候就對它說,說過以後人也會覺得輕鬆。還有啊,我很快會到阿根廷來找你的,到時候記得帶我玩兒。
黎耀輝笑了一下,發自內心的那種,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領域得到的是撲天蓋地而來的孤獨,朋友對於並不是很擅於交往的他來說很奢侈,而小張像是上帝的饋贈,沒有何寶榮的日子彷彿也沒那麼難熬了。何寶榮是個異數,黎耀輝早就知道自己和何寶榮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至於為什麼愛上他……黎耀輝微微低下眼簾,那或許就是命中註定,因為是他,就算周身都是刺也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想到何寶榮,黎耀輝慌忙抬頭去看,眼前是一個飛來的瓶子,他慌忙接住,是何寶榮扔回來的。
“謝謝你的水。”聲音流暢而單調,黎耀輝順聲望去,映入眼裡的是何寶榮面無表情的臉,無悲無喜,一掃接到水的時候的彆扭,連一貫的嘲諷也沒有,彷彿黎耀輝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他對他說了“謝謝”。何寶榮從前從不說謝謝。
從前何寶榮的任性是情人間的你儂我儂,客氣的開始,只是結束的證明。
等黎耀輝回過神來,何寶榮卻已經走遠了。黎耀輝愣在原地,腦子裡是一片亂麻,渾渾噩噩了半晌才漸漸恢復清明,腦子裡卻只有一個念頭:何寶榮離開了。
從客觀上來講,何寶榮並沒有走得太遠,黎耀輝知道劇組很小,而何寶榮就在某個角落裡工作,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找到他,可是叫住他又有什麼意義呢?說些什麼呢?黎耀輝覺得胸膛悶悶的,像巨石加身一般,這一次的胸悶遠比以往來得激烈,來得痛苦。他們明明沒有劇烈的爭吵,何寶榮跟他打架分手,當然,他也並沒有跟他說過要和好,一切的一切明明那麼平靜,平靜得像一灘死水,了無生機,甚至生不如死,他寧願何寶榮跟他發火。黎耀輝,你有什麼可不滿意的呢?對啊,他沒有什麼可不滿的,他只是難受到窒息。一切按步就班地進行,地球還照樣轉,什麼他預想中的樣子,到底有什麼好不滿的?!
黎耀輝看著手心那枚鑰匙鏈,紅紅白白的,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麼個小東西可以幫人擺脫困擾。可是黎耀輝卻把它拿起來,按在左胸的位置上。從前他們處在不停的輪迴中,分手和重修就好的頻率是一樣的。他曾經一度覺得痛苦,現在他終於開始感到絕望了,因為他和何寶榮之間的關係再也不會輪替了,他們像死水一樣開始枯竭,直至悔滅。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在這凝固的空氣中承擔心臟的重負,他曾經一度害怕聽到何寶榮說“由頭來過”,等到何寶榮真的不再說了,他卻並沒有覺得解脫,他甚至想念何寶榮脫線的舉動,誘人的笑容,大膽的輕挑……可是何寶榮再也不做了。上一次他把哭聲留在燈塔,這一次他卻希望燈塔把哭聲還給他,有的時候哭泣比欲哭無淚要來得幸福。
何寶榮走出了黎耀輝的視線才放慢了腳步,他發現原來這幾步遠沒有自己想得順暢,黎耀輝,黎耀輝,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才滿足?當初他曾對杜可風說黎耀輝是有情人的,那個時候他其實並沒想過黎耀輝會再接受他,之所以沒離開只不過是太想念他罷了。事到如今,他和黎耀輝才剛剛和解,他擔心的事就發生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不好,總之幸運女神不怎麼喜歡他。
“何寶榮!”一個聲音從後面傳過來,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不過了,僵硬著轉過身就看見黎耀輝跑過來。“我沒帶鑰匙,你載我回家吧。”黎耀輝其實並不是沒帶鑰匙,他很想追上何寶榮,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他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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