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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課

話說公孫先生跳下車來任它摔倒在醫院大門口，雷厲風行地衝進了門診部大樓，花不到五分鐘，基本就是報個名字的事，江老師已經被簇擁著去拍片子檢查了。

“橈骨骨裂，輕微的，還有一點韌帶拉傷——江老師，得說你運氣真不錯。”公孫對江寧一挑眉，示意護士去給她做固定處理，順便彈了旁邊鑽出來的小白一指頭，“你娘好好的呢！車子鎖好了沒？”公孫這麼說著，望向窗外，摸下巴：“老包他們倆怎麼還沒到？”

我孃的骨頭都斷了，誰還記得那些破事啊。小白反覆確認了他娘狀況非常不錯，離活蹦亂跳只有一步之差，才一步三回頭地去鎖車——要說那會兒民風夠淳樸的，好好一臺鳳凰腳踏車，大名牌，扔在馬路邊上半個多小時了，居然沒被順走。

扶起車子鎖好，順便接進剛剛趕到的包黑和展昭。

包黑進來，第一個動作就是喘著粗氣掏錢——家裡翻來翻去沒什麼現金，剛剛跑去儲蓄所取的摺子，可不是就來得慢了。就這，還是央著前面的若干大媽大叔，說家人等急救，才插的隊呢。銀行出來再趕赴醫院，這一路上包拯就想了：聽說國外現在取錢都是機器，啪啪啪幾個按鈕下去，錢就吐出來，比櫃檯裡的小姑娘快一百倍，不知等到展昭他們這代人長大的時候，這等好物能否傳到粥國來。

數著錢，公孫探頭過來看看他包裡，小聲驚呼：“……你怎麼取了這麼多！”

包黑這會總算勻了氣息：“生病住院麼，誰知道要用多少？”

“哦。”公孫聳肩，“住不了幾天院，沒多嚴重。有我在，費用也沒什麼水分。”

“那就好，那就好。”繳上了各路醫藥費，果然公孫的名字就是好用。包黑大巴掌狠狠拍幾下公孫肩膀：“好兄弟，再也不說你是蒙古大夫了——你明明就是本地大夫啊。”

說笑著還是先去看望一下傷員江寧。

江寧被特別照顧在單人病房裡，也沒換病號服，就那麼靠在床頭，喜滋滋地看兒子給她削蘋果。還真是呢，“在病床上看最親愛的人給自己削蘋果”這種場景，人生中總要來這麼一回，才夠幸福完滿。

龜毛的小白追求每兩條線的平行這種事不解釋，包拯跟著公孫進來，詢問江女俠義救兒童的過程，展昭被打發去食堂給大家打午飯——公孫特地囑咐他不要打病號餐，要報他名字找護士帶到內部小廚房去買。

江女俠吹噓了一會兒她的英勇事蹟，趁著公孫被小護士叫去看單子的空隙，壓低聲音招過包拯：“這公孫的名字，怎麼就那麼好用啊？這裡頭，他該不會……”犧牲了什麼吧？包拯聞言，點頭，比個“噓”的手勢，表示他密切關注此事。至於江寧同志？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安心養傷最要緊。

沒一會，蘋果削好了，江寧伸左手要接過，小白皺眉：“你的手到處摸過，都沒有洗啦！”想想，“還是我來喂娘吧——張口，‘啊’——”

一口咬上去，甜甜的流著汁水，幸福到死啊！江老師真想把兒子摟進懷裡狠狠揉：……沒手，只好算了。真是成也骨裂敗也骨裂。

且不說骨裂的江老師如何在幸福和苦惱的深淵中掙扎，那麼大的北城一小，一百多號四年級的小學生可是等著上語文課呢。她這裂的還是右手，寫不了黑板也做不了教案，再怎樣輕微也得一個多月才能下夾板呢。

於是一開學，語文課，走進教室的不是江老師，是三年級的吳老師。

本來想請退休才半年的老組長大姐回來代課的，可是大姐說了：你看，現在五個年富力強的常任語文老師，一人代上一個禮拜，小江不就回來了麼？然後還能敲詐她請你們大夥吃一頓好的——至於老太太我嘛，還是比較喜歡哄孫子吶。

吳老師微笑著進來，微笑著出去。回到辦公室，把教案在桌子上一撂，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呼——四年級孩子可真難教！”

“怎麼了小吳？學生欺負你了？”旁邊正在看作文的張老師抬頭關心一句，她推推快要滑下來的眼鏡，“我跟你講，當老師的可不能太軟，被學生拿住像什麼樣子，這方面就得學江寧，看著笑眯眯的，絕對沒人敢戳她一根指頭。”

“誰被誰欺負了？嗯，小吳？”正聊著，王延齡下課回來了，他大概是口渴得緊，也不及回去自己桌子上，就著吳老師的水杯灌了幾口茶。“沒事，你這才第一輪帶學生，沒教過四年級的課，生疏點不算什麼。一週很快就過去，就兩篇課文嘛。咱們就當實習演練，也挺好。”

小吳還是不太開心：“可是江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