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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著包老師把他愛吃的東西通通燒過一回之後,已經是1996年初,孩子們停課溫書準備考試,客廳的牆壁上的日曆也換了一本新的。
江寧洗了幾個小蜜橘,從廚房端出來,就看到公孫揹著手,裝模作樣地在那裡看日曆。
“公孫,什麼時候走啊你?”江寧拈一個橘子給公孫。
“……你趕我走!”剝著橘子皮,公孫略有不滿。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一定是語文沒有學好——”江寧迅速地糾正他,“我是在挽留你,在家裡過年吧?正好今年我也不回去我媽家了,咱們人多熱鬧。”
這還差不多,可是——“跟你講了約老子得趁早,已經答應了別人了,下週三就走。”公孫說著話,丟一瓣橘子到嘴裡,剛嚼了兩下就不動了,“……苦的。”
“哦,看來還真是凍著了。”江寧點點頭,順便瞪一眼公孫,“就是不好吃了而已,還是有營養的,不許吐出來浪費掉!”
江老師端著果盤走了,公孫低頭看著手裡被強行分配的橘子們,嘆氣。沒一會,門又開啟了,是阿敏拎著空果盤過來:“先生!”
公孫納悶:“那麼快就吃完了?江老師在你們大家肚子上劃口子直接填進去的麼?”
“先生你真會開玩笑,”阿敏小小翻個白眼,“橘子凍了發苦麼,都是寧姐跟包老師在分著吃,寧姐讓我們仨自己另外洗蘋果去——哈?”阿敏看看公孫手裡那一大把橘子,“原來先生你是享受的‘大人’待遇的,真沒想到!”
阿敏你都被他們教壞了!公孫按開電視機,找了個在演動畫片的頻道,去坐在沙發上剝橘子吃,誓要把橘子皮丟得滿茶几都是。想想還是不夠過癮,等阿敏端著洗好的蘋果跑去對門了,公孫乾脆起身去儲藏間,搬出一個小酒罈來。咦,好像苦橘子配上淡淡的菊花酒,味道還不錯……
一醉一醒,時間過得真快。到了公孫再度出發的這天,恰是北城一小期末考試的日子。
抽不出時間去送站,包老師給公孫多煮了幾個雞蛋,拿大手帕紮起來,放在他隨身揹包裡,隔著厚厚的帆布都能摸到,熱乎乎的。江老師則略有傷感:“這人啊,還真是奇怪。就拿公孫你說吧,手腳又懶,嘴巴又饞,還偷我的酒喝,可是一說要走那麼遠呢,我還真就捨不得你了……對了,這路上你可不許喝酒!”說到這裡江老師嚴肅起來,“就你那點點酒量,萬一出點什麼……再說了,你還要去看大白的,那是有講究的人家,帶著酒氣會失禮讓人笑話!”
包老師正幫公孫提起包,準備送他下樓,也點頭:“這話公孫你是得記著,別的都好說,主要還是注意安全。”
“哎,別說,還真是有點找回當年我爹送我去上大學前的感覺了啊。”公孫笑笑,揮手,“都別送了,你們也該收拾東西去學校了——小鬼頭!你們都要好好聽話考得高高的哦,尤其小白你,算數再馬虎丟分就別說我教過你了,哈哈哈哈!”
白玉堂正爬在沙發下面幫阿敏撿橡皮擦,聽了這話也跳起來揮手:“放心好啦~有先生這樣的師傅,我怎麼可能好意思說去出的嘛!”
事實證明,要白玉堂算數不馬虎這事確實不可能。不過無論如何,考完了試這一學期就圓滿了,可以跟著娘去逛市場置辦年貨準備過年了。
外公已經過世,外婆被小舅舅接去廣州養老了,年三十清早起來,江老師攜一雙兒女按著擴音鍵給老媽拜了年,順便聊這幾個月來的芝麻綠豆事。一場電話聊得很開心,末了還是老媽媽說她那邊湯鍋燒糊了才放下電話。
這是白玉堂第一次在自己家裡過年,很有新鮮感。趁著孃親和外婆煲電話粥的工夫,他就帶著阿敏爬低上高地裝飾房間——昨兒娘在年貨場裡殺價有方,多饒了好幾個小紅燈籠呢,得研究研究怎麼掛起來。
“還有點歪?”阿敏站在客廳中間,看白玉堂踩著沙發背,給天花板鑲貼彩燈串。“等下別動,小白你把左邊那個燈籠再挪挪,挪半厘米。”
怎麼可能歪呢,五爺我的眼睛就像尺子一樣準。白玉堂不服氣地想著,習慣性地後退一步去打量,踩空——
“啊——”阿敏捂眼睛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江寧聽到這麼一聲,丟下正在剝著的蒜頭跑出來,卻見兒子正一臉無奈地拍著阿敏的肩膀把她推到沙發上去坐:“真拿你們這些女孩子沒辦法,那麼膽小!”
“寧姐!”阿敏被塞了個靠墊在手裡,定定神,和江老師告狀:“剛才小白差點跌下來!”
白玉堂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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