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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顯示早上九點鐘。公孫策四下裡張望，居然沒看到幾個學生。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每天玩到後半夜才睡，一睡睡到吃午飯，不知道這麼會把五臟六腑傷個遍的麼？不不不，才不可能是全都早起去用功了，騙誰呢，你當公孫策是一千年前的古人嗎？

總算拉著一個搖搖晃晃去洗漱的男生，公孫問他：“同學，白玉堂住哪間？”

男生捂著嘴打個呵欠：“白玉堂啊……我也搞不清那是213還是214……總之門上貼著‘文明衛生宿舍’的那個……”

這個標誌明顯，公孫策輕輕敲兩下宿舍門，進去一看，窗簾拉著光線很暗，門口的男生戴著巨大的耳機搖頭晃腦地打著CS，靠窗那邊那位點著檯燈瘋狂地划著草稿紙算得昏天黑地。上鋪那位老兄正在套衣服，見到有人進來，喊著他：“哥們給開下大燈謝謝！”

“……白玉堂呢？”

“……你是誰？”

兩人同時開口，公孫指指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的男生卻一副“我懂”的樣子點頭：“找白大俠PK的是吧？不是我說，你們怎麼就不死心——我們白玉堂手速那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你們比不了！”

“啊，我不是……”公孫試圖解釋。

那男生幾下穿好毛衣跳下床來，嘴巴里還不停：“要是比功課比GPA就更不行了！別看他從來不學習，可是但凡跟數學沾一點邊的玩意，那傢伙都能閉著眼睛寫答案。這就是‘神’和——”他點點自己的鼻子又指指視窗那位，“我等凡人——的差距。”

公孫摸摸口袋裡的受人之託帶來的小盒子，嘆口氣：“同學，我就想問問白玉堂他去哪了。”

“見女朋友去了。”這句話居然是三個室友一起回答他，連打魔獸的哥們都摘了耳機，也不知道他剛才怎麼聽見的說話。

女朋友？公孫一愣，只見先前埋頭算題的學生揮舞著鉛筆對他講：“雖然白玉堂沒有明說，但是從種種跡象推測，今天不但是去見女朋友，而且還是什麼重要的紀念日，以至於……”

“以至於白玉堂那麼淡定一人，昨晚上打了個電話回來就抱著被子打滾，樂得像個傻逼。”

公孫覺得，事情很清楚了。金堂啊金堂，揀這個日子去見展昭，你弟弟看來知道得不少啊。而且這禮物……似乎也不必要馬上送出了。以小白的性子，要做某些事一定會把準備工作做的完美的吧？

那是當然。

白玉堂帶著他萬全的準備，擠著大公交向展昭家進發。

忽然手機響起來，白玉堂努力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家裡的座機，被旁邊人胳膊一撞，接聽按成了結束通話——他一看，算了，這麼吵，接起來也聽不清，乾脆到下一站下車，找了個清淨地方給孃親回電話。

“喂，娘！剛才太吵了聽不見，你找我？”

電話那頭卻遲疑了一下：“……小白啊，也沒什麼大事。其實吧，啊，是有這麼個事……”

白玉堂一聽，娘這語氣不對啊，欲言又止的：“娘，您老有話直接吩咐麼，我是你兒子啊，跟我有什麼不好講的！”

江老師猶豫了半天，還是在兒子的反覆鼓勵下才終於開口：“小白，你如今也成年了，娘還是告訴你吧，娘暑假的時候撿了你幾根頭髮，去找人做了DNA……”

“娘。”白玉堂忽然正色打斷她，“檢驗結果你燒了吧。就現在這樣挺好，你們都是我親孃、親大哥，沒必要搞一個科學資料出來，硬生生推我到哪一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娘！”白玉堂深吸一口氣，笑了，“十八年前的事了，考得再明白也是老皇曆！咱們還是說說現在吧——娘，我現在去見你媳婦，再聊下去可就耽擱了啊。”

媳婦？！小白不是才剛上大二……夠有效率的啊。也好，早點開竅，相中個好姑娘，畢業就結婚，趁年輕身體好把娃娃生了，比自己強多了。江寧搶著話頭又囑咐了兒子幾句吃飯穿衣，撂下電話獨自回味。兒子大了，懂事了。他的世界會變得很遼闊，血緣什麼的，已經可以不必那麼看重了啊。可是孩子一長大，也馬上就要飛離她，建起自己的小巢了呢。

當然，建起小巢什麼的，現在還為時略早。白玉堂倒著大公交趕到展昭樓下，抬腕看錶，十點半，嗯，直接去超市買兩樣菜上去吧，先弄飯吃。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做這做那不是？時間充裕得很，反正展昭也是大戰方罷在休息，而他的課程……他會告訴展昭自己這兩天都沒有課的。

一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