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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跟我扯這麼多有的沒的!!”還剩一半的香菸被猛地扔到地上,席地而坐的土方也不嫌燙,居然用手掌按滅了它。
“哎呀。”我說。
“你的自制菸葉裡,加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吧,冬生?”
理解他這句話並沒有耗費我多少時間。從心底感到好笑,怎麼也憋不住,但笑不出聲,只是渾身顫抖。
“副長大人,懷疑我吸、毒嗎?”
你懷疑,我也是因為毒品的迷幻效果,才提刀殺的人吧?你心中那個,你看著長大的純潔的孩子,你給他找的理由,他失常殺人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十四哥你們殺人的時候,也是因為藥物嗎?”我笑,然後不等他回答,“沒錯,我的菸葉裡摻了鴉片。”
“冬生……的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啊……”
本以為會聽到大發雷霆的指責,誰想他來了這麼一句。
“我沒病。”我斬釘截鐵的說。
“嗯,我知道——你的禁閉是三天,期間菸斗沒收——沒收一天,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就這樣,我還有事,出去了。”
什麼事兒,值當的你落荒而逃一樣。
鴉、片這種東西,在廣為人知的那場災難之前,其實作為一種藥,用了好久了。極其有效的,麻醉品,鎮痛劑。
每年自己的忌日,都會咳血。一次比一次厲害。但其餘時間,身體上其實是沒病的。
只是心臟好疼,靈魂裡的疼。那顆已經不在靈魂裡的,被剜走的心臟好疼,幾乎忍耐不住,要發抖,要嘶吼。
明明已經不在的東西啊,明明是身體裡沒有的東西啊,你在哪裡疼痛著?你在疼些什麼啊?!
那人的雙手捧起心臟,貼在臉上,慢慢低語著,說這顆心是我的了,終於是我的了,桐冬生你聽著,它現在不屬於你了,這是我的心臟了。
然後他一口口的,把“自己的”心臟,吃掉了。
那麼,為什麼你的心臟會這麼疼啊?你的心在疼些什麼啊,晉助!!
砰咚!!
房頂塌了個洞,有不明物體落在我旁邊,摔了個狗吃屎。
“啊,那個,你身體不太好?”摔下來的白毛死魚眼打哈哈笑。
“這不是重點吧?萬事屋老闆你怎麼在這裡啊?還有,你的頭在流血啊!!”
“啊?我說怎麼感覺頭上有水來著。哎呀我是被僱來維修屋頂的,不小心摔下來了。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你個頭啊,銀時你被啊哈哈哈君附體了嗎?
還有!修屋頂?沒修之前我可不記得這間小黑屋的房頂上有那麼一個洞!
第十四章
萬事屋的老闆從房頂的洞一共掉下來了三次,每天一次,鬧鈴提醒著一樣從不遲到。
難道還怕我死在禁閉室裡嗎這是什麼神奇的腦補能力啊喂。
“工作啊,小姐僱用我來開導失足少年來著。”死魚眼抓著他的捲髮說。
當他期待的夢想著僱他的小姐能給他多少報酬,而我潑他冷水說,說不定還不夠屋頂的修理賠償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他口中的小姐是誰。
或者說,到底是誰。
我終於丟了我的初桃。
那天的意外上了電視,初桃作為受害人,有一個大大的特寫鏡頭。
於是,她的家人終於找到了她。
初桃是我在家門口撿到的,沒有任何記憶的女子。可是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初桃是大小姐,江戶名門,北川家的千金。
初桃果然,是北川家的人嗎?不對,那個小姑娘,本來不叫初桃,她有家人,有名字,有過去。
北川菊理,多好聽的名字。
北川菊理,是北川初桃的親侄女。是初桃夫人的親侄女。
怪不得你如此的像初桃,原來你終究不是初桃。
我由僕從領著,穿過層層的庭院,去見菊理。
不斷聽著一些竊竊私語,嘲笑我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猜測我會用收留過小姐做要挾,要什麼樣的賞賜。
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居然裝十三的掛起了竹簾,效仿平安時期的女子。吶,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菊理小姐,失禮了,在下是桐冬生。”我在竹簾外站定,透過縫隙,隱隱約約看到穿著振袖和服的女子,侷促不安的正坐在裡面,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和我的初桃夫人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