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沒有回應,面前的人體溫低的嚇人,慘白的面孔上,眼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在月色下映照出一片淡青色的陰影,像極了某種不祥的預兆……
趙匡胤猛的抱起李煜,也不顧船上的寶劍,提氣就往岸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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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溫暖的陽光正懶洋洋的照進窗臺,他陷在柔軟舒適的被窩裡,這是禮賢館中絕沒有的享受。
他恍惚的想要撐起身子,卻猛地輕吟一聲,重新陷落回床鋪上。劇烈的疼痛迫使他猛的清醒過來,抬起左手才發現上面已經被包紮的很完整,卻因為剛才的施力,雪白的紗布上又再次沁出了點點的血跡。
李煜躺在床上環視了一圈自己身處的房間,並沒有過多的奢華的擺設,只有幾幅名貴的字畫點綴其間,窗臺上一枝玉蘭開的正盛,顯得古樸雅緻。
李煜很滿意這樣的環境,簡單大方不失高雅,只是不知道是誰人與自己品味如此相似了,將來或可引為知己也未可知呢。
正胡亂想著,外間已經傳來一聲通報,卻是趙匡胤來了。他還未脫下朝服,金線龍紋的玄黑色龍袍更襯得他英武不凡。李煜暗暗讚歎,又有著些微的嫉妒,先不說現在他這個文秀瘦弱的身子,就是前世他還是大清朝的皇帝時,也沒有趙匡胤的一半風采,到底是馬上爭天下的開國之君,此等氣勢也需得在戰場上拼殺才練就的出來。
趙匡胤一撩衣襬坐在床榻一側,凝視著床上虛弱蒼白的李煜,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昨晚那陌生的害怕失去的感覺現在還在心頭環繞,趙匡胤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也潛意識的不敢去想那意味著什麼。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自己有些瘋狂了,荒謬的對一個亡國之君有了不該有的期盼,卻在誠心交付時發現對方的身份是假的;逼問之下險些失去眼前人,卻又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然開始思考他昨天的解釋,並下意識的為他找藉口。
二人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趙匡胤視線轉到李煜放在被褥外的左手上,那裡昨晚可怖的傷口已經經過了御醫的處理,為此他還接受了光義和趙普二人的注目禮,官家深夜回宮,懷裡卻抱著奄奄一息的違命侯,甚至為了他動用宮裡等級最高的御醫!
光義神色莫測的看著自家兄長,再看看床上慘兮兮的違命侯,暗自冷笑數聲。趙普倒是正正經經的問了,趙匡胤只得想了個深夜遇刺,違命侯救駕有功身受重傷的理由搪塞過去。
遇刺?跟著的侍衛們都是吃乾飯的?違命侯救駕?趙普臉色一僵,開始考慮這次遇刺事件是否是南唐舊人所為了,再看看生死不明的違命侯,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打消了念頭,
趙普別過頭,看著一旁神色陰沉,咬牙冷笑的晉王,使了個眼色,兩人人心照不宣的先後告退,離了福寧宮。
“一目重瞳有帝王之相的是誰?”趙匡胤終是開口了,聲音宏厚低沉,帶著審視的意味。
“一目重瞳有帝王之相卻亡國的是李從嘉。”李煜亦開口,聲音綿軟虛弱,卻堅定從容。
趙匡胤不再說話,只留下句“好生休養”便大步離開了房間,徒留李煜一人鬱悶的躺在床上發黴:一目重瞳?帝王之相?嘖,真是拖後腿的長相!
餘下的幾天,李煜一直呆在福寧宮,喝喝茶,看看書,閒來獨自殺一盤祺或練一張書法,日子難得的悠閒。手上的傷已好了大半,本來那日只是春夜寒涼,再加上失血過多才會暈厥,本身的傷口並沒有特別嚴重。
趙匡胤也沒有提讓李煜回禮賢館的事,卻也對外隱瞞了他的身份。眾人只知這住在帝王寢宮的男子是帝王尊貴的客人,怠慢不得,卻也不敢和他有太多接觸。
當初得知自己竟然住在帝王寢宮的時候,李煜深深的倒吸了口氣,又想到二人第一次見面時趙匡胤誇張唬人的舉動,心便有些七上八下的,失眠了幾晚又聽人說官家這幾日都宿在文德殿,才徹底放下心來。
且不提趙匡胤如何在宮中糾結,李煜如何悠閒養傷,宰相趙普現在很頭痛。先是官家僅去了兩次禮賢館就把人都給帶出了京城,還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帶回來。然後是晉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與自己論事時,時常出神,陰沉個臉看著禮賢館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彷彿對方是他八百輩子的水火不容的仇家似的!明明是你們亡了人家的國,您擺著付□臉算什麼?趙普默默吐槽。
咂了口茶,趙普再次看向第21次失神的晉王,無奈的清咳了一聲:“晉王殿下?”趙光義猛的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又想他想出了神,當下心頭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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