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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嘴唇微動,終是輕嘆了口氣,領著四人前往了地宮最裡間的密室。
冷將他們原本的規劃寫在紙上,胤禛細細看過後,沉吟道:“誰負責情報?準備從何種途徑取得?還有,這後面的資金鍊如何維持?”
殤接了話頭道:“這情報嘛,當然便分為暗處和明處的兩類。暗處的由冷負責,即為暗樁。明處由湮負責,晴明軒和謝晚樓已開始營業了,其後資金主要由張統領負責,來自萬金坊。”
晴明軒、謝晚樓、萬金坊,光聽名字便知道是做什麼營生的,胤禛沉思片刻,手無意識的略過衣襬,繼而猛的頓住,抬眼看了看鄭式微,輕聲道:“你們倉促間起家現在想來定是不如意的,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之前資金有限你們也不能盡情施展,上下打點也不方便。”胤禛將懷中的金印拿出來,交到鄭式微手上道:“這裡面的財富應該足夠讓你們迅速崛起,但是切記不可過快,以免引起他人懷疑,半年後我要看到成果。”
鄭式微疑惑的接過金印,隨即臉色大變,驚訝的看向胤禛,胤禛朝他微點了點頭,起身道:“好了,你們的計劃很好,和惠和我走,其他的人繼續之前的計劃,至於原本和惠負責的暗殺,暫時交由殤負責,張平需儘快選出一個替補之人。”張平躬身應了,胤禛點了點頭,回頭對和惠溫和笑道:“走吧。”和惠愣了片刻,終是低下頭跟在了胤禛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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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寒涼,胤禛攏了攏身上的棉襖,撥出一團熱氣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寬廣的地宮?”鄭式微笑道:“這是烈祖早年建國時秘密屯兵的地方,主子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您從不關心政治和軍事。”
胤禛橫了他一眼,看了看後方神色恭敬的和惠,明白了鄭式微的意思,便不再說話。鄭式微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金印道:“現在該我問主子了,這枚金印是從何而來的?”
李煜又想起遠在汴京的盧絳,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他看向鄭式微,對方的臉被寒風吹的煞白,胤禛放柔了神情輕聲道:“是盧將軍給我的,就在他投誠宋朝之前。”
鄭式微露出瞭然的神情,手隔著衣料摸了摸懷中的金印,心裡一陣沉痛而羞愧翻湧而上,他狠狠的吸了口氣,只覺得今夜似乎格外的冷,那一口寒氣直衝上心口,寒進了心底。
“總歸是我對不起盧將軍,你要打要罵都好。”胤禛不習慣安慰人,也不會安慰人,前世還是雍正皇帝時不需要安慰人,還魂成為李煜,他也沒有機會去安慰別人。此時只能笨拙的把自己拎出來,認打認罰,這是最糟糕的一種方式。
鄭式微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當下只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突然道:“盧將軍沒有被斬殺。”胤禛抿了抿唇,點點頭表示知道,只是沒有被斬殺這對於盧將軍來說恐怕更為屈辱,若真的被處死了,還算全了他一顆忠君之心,但現在卻真正做了宋朝的臣子,不倫不類的被兩邊人排斥,胤禛不後悔對盧絳所做的一切,卻無法不感到惋惜和歉疚。
“盧將軍既是自願去降,那定是早就想到了今日的局面,主子不必過度自責。”鄭式微冷著聲音開口,並不看胤禛,僵硬的盯著前方的路,似是對說出這話的自己也頗為看不上。
胤禛停住腳步,轉頭看他,直覺心裡一片暖融融的洋溢開來,便是數九寒天也如置身春天一樣,他猛的走到鄭式微面前,在後者驚訝無措的瞪視下抱住了他,隨即吐出一口氣道:“式微,有你真好。”
風還在呼呼的颳著,胤禛滿臉笑容的環住鄭式微,懷中的人略微僵硬,手猶疑的反抱住了他,胤禛閉上眼,只覺得心裡一片柔軟,前世他有十三弟,今生又有了個鄭式微,上天待他何其不薄。
和惠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二人身後,對此一片漠然,只是偶爾會疑惑的瞄一兩眼抱住的二人,間或的紅一紅秀雅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小女兒的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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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時,天已經矇矇亮了,胤禛先前睡了許久,因此現下一點睡意也無,便決定利用這個時間好好調教調教自己新出爐的寶貝女兒。
“和惠啊,你別這麼拘束啊,你現在才十五歲,正是小孩子愛玩愛鬧的時候啊,活潑點。”胤禛笑眯眯將一小碟糕點放在和惠面前,眼神溫柔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和惠沐浴在胤禛溫柔的目光下,只覺得周身越發的僵硬,長期接受粘杆處暗衛嚴苛訓練的她早忘了以前天真浪漫時是何種樣子,更何況她又何曾爛漫過,她的幼時一直是在貧困和乞討中度過的,若非被選進粘杆處,她恐怕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