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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確定趙匡胤知道了多少,自己一個問題問出去又會暴露多少。趙普微微抬頭掃了眼趙匡胤,卻見他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眼眸卻如冰一般的死寂,趙普心底一顫,頓時明悟了自己該問什麼,於是一叩首問道:“臣確有一事不明,臣問過太醫,晉王乃是因為中毒而得的失心瘋,那毒……”
趙匡胤挑眉,開口道:“這件事朕可不信愛卿不明白,裝傻也該有個限度。”趙普心裡一突,直覺自己問錯了問題,趙匡胤冷笑著接道:“花蕊兩年前入宮,朕那弟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逞獸慾。朕自然由他,令朕意外的是,花蕊居然會對他下毒,既然可以不用朕動手,朕自然樂得成全,後來朕準備收網時,想借機除去她,卻未想到……”
趙匡胤沒有再說下去,他突地褪去了所有的尖銳,嘴唇微動,咀嚼著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名字。在他一切都準備就緒之時,李煜的出現打亂了他的所有步驟。晉王和他千絲萬縷的關係令他暫時停下了收網的手,開始接近李煜,從他說出他的抱負時,從他對他袒露身份時,天清寺的推心置腹,星夜汴河的爭鋒相對,他已經很久沒有那樣真實的放下所有防備去結交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他的階下囚。
但就在他要對李煜傾心相付之時,他再次發現了一個笑話,李煜會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對付他的弟弟,鄭式微和暝奕二人和他原來是一丘之貉,鄭式微,那個專職帝王身體,掌握著帝王生命的人居然是南唐的臥底!趙匡胤心底一陣陣的後怕,也因此被迫和鄭式微立下了那樣屈辱的契約。他恍惚著,就像是第一次遭遇光義背叛的時候一樣,他痛心過,也不甘過,原來這帝王之位竟是這般冷寂,孤家寡人竟然詮釋的這般徹底,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所圖謀,李煜不該,不該在他就要信任他時,硬生生摔碎他的真心。
趙匡胤開始有圖謀的接近李煜,同樣是因為李煜的到來,他發現了王繼恩的可疑行跡,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身邊人的陸續背叛像是一場場可笑的劇目,他看著,也嘲笑著。漸漸的他發現當信任不再,當尊敬被拋棄,那人一顰一笑皆是清魅無雙,如同陳年的美酒,你敬他是名貴之品,自然會小心翼翼,慎而慎之。但只要那個封泥一開啟,你就會發現最吸引你的還是裡面香醇的美酒,心裡只有要將他一口飲盡的猖狂和慾望,他的名號、他的高貴也成為了一種符號,被你忽視。
趙匡胤忍住一日更甚一日的強烈慾望,不動聲色的陪著李煜演戲,行刺、陷害、畫舫,他冷眼旁觀的看著小周後被□,李煜的痛苦讓他心裡有種扭曲的快感,再次去安慰李煜,很自然的李煜更恨趙光義。而趙光義在李煜來了之後行事也越加張揚和放肆,他也就是在這時才發現花蕊那種毒藥的作用,他的弟弟一日更甚一日的瘋狂,不管不顧的報復著李煜和花蕊。
然而其中不是沒有想過停下的,文德殿中的行刺,李煜那樣不顧生命的護住自己,冰封的心再次鬆動,那濺到胸口的血灼熱的燙傷了他,冰冷的心在一片氤氳中漸漸軟化。
他、光義、李煜像是三條被雜亂的綁在一起的死結,當晚,他在需要除掉的人員的名冊裡劃去了一個名字,強烈的慾望卻仍然像是被禁錮的猛獸隨時叫囂著要衝出牢籠,看著病弱的李煜一天天好起來,他每天每天都要忍住身心的顫動,濃烈到滅頂的慾望。
晉王終於瘋了,趙匡胤站在文德殿,聽著屬下彙報,心底有著扭曲的快意,他大笑著,揮退了暗衛,然後坐在角落裡,就著黑暗,大聲的哭了出來。
長久的沉默死一樣的覆蓋在房間裡,冬日的陽光帶著溫柔的力度輕撫著即將遭受嚴寒的大地,企圖給他們帶去最後的溫暖。
房內二人一坐一跪俱是無言,良久趙匡胤突然沙啞著聲音開口:“趙普,你知道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是什麼嗎?”趙普更低了頭,他想起了那日朝堂上莊嚴的天子首次流露出的慌亂和哀傷,沉了聲音,趙普低首道:“臣不該幫助違命侯離宮。”
趙匡胤笑了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最終還是毀了李煜,在得知李煜聯合趙普要離開他的時候,弟弟已經瘋了,唯一一個在乎的人也急著要離開自己。怎麼可以,他是這樣的喜歡他,而李煜卻心心念唸的要離開,他只覺自己的一顆心好不容易被捂熱,又被人扔進了冰湖裡,冷的他全身發寒,他要暖和起來!腦子裡瘋狂的想法瀰漫之時,他招來了御醫,而後很快的拿到了藥,一種能夠讓人昏迷,毒性卻延遲一月發作的藥。
李煜似乎知道他下了藥,他仔細觀察著李煜的神情,但那又如何,他不喝就出不了宮,這一點李煜自己也明白,於是他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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