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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一天的原因。胤禛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橫了暝奕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暝奕摸了摸鼻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待門關好,胤禛剛要開口便被鄭式微攔下,他目光看準窗外:“我再說一次,離遠點!”窗戶發生輕微的響動,變沒了聲息。
胤禛失笑,隨即對鄭式微道:“為何不可?我想要做的,是入仕朝堂而不是與大宋為敵。若盧絳執意不肯降宋,你是要讓我陪著他一塊死嗎?”說道最後已是聲色俱厲,胤禛冰冷的眼眸撞上鄭式微的,別把朕當成你們那個昏庸懦弱,事事需要旁人拿主意的前主子,朕的決定無人能質疑!
兩相對峙了半晌,終是鄭式微先移開目光,不忍的開口:“盧將軍好歹也是我唐國最後一位忠心耿耿的將軍……”鄭式微猛的朝胤禛跪下,低頭道:“求您饒他一命。”
胤禛神情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鄭式微,手無意識的拽緊了衣袍,輕聲道:“這是你第一次向我下跪。”鄭式微仍然低著頭,胤禛又道:“你明知道我已經不是你原來的主子了,你又何必如此作態?直接去向盧絳拆穿我的身份豈不是更好?”
“臣不會這麼做!”鄭式微急切的開口,隨即面容誠懇的抬起頭對胤禛道:“臣的弟弟已經死了,你既然代替他活了下來,便是緣分,在宋廷的日子裡,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處處小心算計,一點點努力擺脫困境,我心裡又怎會不動容?如今你既繼承了他的軀體,便該替他好好活下去才是,我又怎會拆穿你!”
胤禛深深的看著鄭式微,清澈的眸子漸漸孕育起某種風暴,是感動?還是委屈?抑或……絕情!他猛的站起身,欺近鄭式微道:“你錯了,我不是替他好好活下去,而是替我自己好好活下去!”他已經過夠了“李煜”的生活,從今而後,是他胤禛的人生。
鄭式微頭埋得更低,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悲傷之意,胤禛站著,忽而心軟了下來,眼前這人無非是想要為自己留點念想,他一心一意的幫著自己,就算知道了自己並非他的弟弟也一樣小心維護,自己這麼做會否太過絕情?
房內陷入壓抑的沉默中,有士兵敲響了房門,想是熱水拿來了。鄭式微沉默的站起身,行了禮便要退下,胤禛皺眉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心裡越加不是滋味,最後一咬牙衝他喊道:“你若是能讓他對我再無威脅,饒他一命也無妨。”鄭式微驚訝的回頭,瞥見胤禛彆扭又不甘的表情,只覺一股暖流洶湧的襲上心頭,越積越滿,直衝的他眼眶發熱。是了,眼前這人雖不是自己原來那個心軟柔弱的弟弟,卻也實實在在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孩子,嘴上說的絕情,其實心裡最是重情重義,想來就是這點讓自己對其放心不下、甘心相護吧。
鄭式微衝胤禛點了點頭,出了房門。
是夜,繁密的星光點綴在琉璃般純粹的天幕,胤禛正在床上睡得香甜,房內燃著淡淡的薰香,門窗緊閉,隔絕了屋外凌冽的寒風。
“啪嗒”一聲極為輕微的響動夾雜著呼嘯的寒風吹入房內,睡夢中的胤禛顫了顫,嘟噥了幾句冷便轉個身縮排了被窩裡。一個黑影手腳利索的關上了窗戶,隨即快步走到床頭俯視著胤禛,隨即拿起旁邊衣架上的衣服便翻找起來。
把外袍翻來覆去的找了幾遍,毫無所獲之後,黑影開始在屋內翻找起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抽屜推拉的聲音,似是被這聲音吵擾的胤禛,終於翻了個身,大聲的嘟噥了幾句,黑影堪堪頓住,猶豫了會終是把抽屜關好,一翻身跨上了窗臺開啟窗戶閃了出去。
窗戶被重新關好,屋內再次恢復了溫暖安靜,睡在床上的胤禛緩緩睜開雙眼,從懷裡掏出一個烏黑的銅牌看了看,隨即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暝奕便來了,胤禛正在梳頭,想是從小被人伺候慣了,胤禛笨手笨腳的梳了半天終是不得其果,烏黑繁密的髮絲似乎在和胤禛捉迷藏,總是抓住了這縷,就逃了那縷,胤禛的耐心也呈直線下降,眉毛皺的死緊,咬牙切齒一邊咒罵著該死的頭髮,一邊努力與髮絲奮戰,好好的順滑的髮絲,硬生生被他糾結成了鳥窩,慘不忍睹。
“噗嗤……”暝奕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笑彎了腰,他素來冷靜嚴謹的主子爺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他以前怎麼不知道?簡直就像一隻被人伺候慣了的波斯貓,每天順著毛讓主人理就好了,某天沒了人順毛,於是笨拙的自己理,小爪子刨了半天結果卻越刨越亂,最後只能跳腳炸毛。
胤禛難堪的看著推門而入的暝奕,咬牙切齒的看著對方幸災樂禍的大笑,努力板著臉,擺出一副嚴肅樣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