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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刻鐘後,陳瑾月白的身影出現在了胤禛門外,他謹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才規律的敲了三下門,胤禛嘴角一勾,起身開啟了門,陳瑾閃身進來,反身就鎖死了門,急切的道:“你怎會在此處?官家不是還在汾洲外嗎?”
“你知道的倒清楚。”胤禛並未回答陳瑾的問題,他不能被陳瑾牽著鼻子走,是以他不會按照陳瑾的思路答話,至於陳瑾這個人,他從來就不喜歡,現在更加的不喜歡。
陳瑾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話,愣了片刻後頓悟,隨即臉色難看了起來,語氣亦十分不善:“就算我如今失寵於官家,處境艱難,也斷容不得你這般挑釁。”
胤禛點頭,道:“這是自然的,洛陽陳家的家主,自然不一般。我也無意為難你,此番找你不過是為了與你合作,你既然會送解藥示好,自然也是希望能得到官家的重新信任的,若是現在與我合作,將來在官家面前不是更有說服力?”
陳瑾也無意於胤禛為難,當下點了點頭撩起衣襬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開口道:“此番吳越王被人救走,趙普大發雷霆,誓要將其找回。官家的冷箭是吳越王自作主張,趙普並不知情,所以我才敢送解藥過去。”
胤禛心裡一動,道:“你既然能將解藥送給官家,吳越王是不是在你府上?”陳瑾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這態度已說明了一切,胤禛倏地起身,語氣急切的道;“我要見他。”陳瑾意外的挑了挑眉,點頭同意了,只是仍然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見錢俶?”怎會!胤禛立刻道:“我需要時間準備東西,你務必拖住遼使,別讓他們回國。”陳瑾沉吟一陣點頭:“這個自然沒問題。”得了承諾,胤禛緊接著道:“既然如此,你何時帶我去見錢俶?”“明日三更,府側西門。”陳瑾邊說邊起身向門外走去,胤禛立在原地看陳瑾漸行漸遠,神色莫名。
因為怕被趙普發覺,胤禛沒有回自己的府邸,只是住在尚書府,文子墨為他準備了十分舒適又不顯眼的屋子,三餐也是由特定的僕人送至,胤禛用過早膳後便出門,見錢俶是晚上,現在他要去御營處,只要能調動足夠的兵馬和糧草,趙匡胤那裡便再不成問題。
御營使早已被秦王說動,此番看見胤禛手上趙匡胤的令牌,更是放了心,只是在如何瞞著趙普調動兵馬和糧草這一塊猶豫未決。胤禛一笑道:“現在遼國在我朝邊界虎視眈眈,大人只需對趙普說是加強邊防即可,至於糧草,城中最大的相輝樓日日客似雲來,來往進貨十分頻繁……”
不錯,相輝樓是粘杆處的產業,有了他的遮掩,趙普還能發現什麼?解決了御營使的問題,胤禛心情甚好的在汴京內逛了起來,此時倒不怕被趙普發現,想來他現在應付遼使應該十分頭痛才是,錢俶的失蹤於他更是一種打擊,可笑這人竟如此看不清形勢,寧願連同仇人來毀自家江山,真正是自取滅亡。
未免引起趙普懷疑,粘杆處在京城的據點胤禛並未輕易聯絡,而是拜託文子墨將兵馬和糧草一事通知趙匡胤,文子墨笑意盈盈的應了,心底對應禛更是滿意了幾分。
夜半三更,月色被薄薄的雲彩掩著,透出朦朧的微光。胤禛依約來到陳府西側門外,陳瑾一身玄衫已經等候在了那裡,二人並未寒暄,一個沉默的在頭前帶路,一個安靜的跟在身後。穿過不小的花園,走進了假山深處,陳瑾不知按了哪裡,只聽細細的聲音響過,胤禛眼前已出現了一條密道。
穿過密道後,出乎意料的,胤禛不僅在此處看見了錢俶,還見到了……本該在汾洲的人,暝奕。
暝奕咋一見到胤禛先是一喜,而後眼神轉為悲哀,最後歸於絕望的沉寂。陳瑾無聲的退了出去,胤禛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思考一陣後便是瞭然,陳瑾想是讓他來結束這兩人的生命,只是想到此處胤禛心中便是一緊,錢俶也就罷了,暝奕……
胤禛抬眼看向暝奕,他正被鐵鏈拴在石壁上,邪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雙眸冰冷,看向胤禛的眼神似乎無所畏懼。
“應大人,不,應該是李煜。”先開口的反而是錢俶,他沒有如暝奕般被拷起,只是坐在輪椅上,輪椅被木樁固定在房間一角,錢俶嘴唇有些發紫,面色灰暗,像是中了什麼毒。胤禛沒有開口接話,他就站在那裡,冷然的看著錢俶。
錢俶苦笑一陣,嘆息道:“我實在不能理解你……”不能理解,破國亡家後何以去幫助自己的仇人;不能理解,暝奕對其愛若生命,卻得不來此人的一絲回應,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人;不能理解,這人拼命幫助趙匡胤的忠誠。
胤禛點頭,竟然認真的回答道:“我亦不需要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