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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邊傾聽那個秘密,一邊被痛苦折磨至死。
可藍嵐卻死得這樣快,沒有掙扎,甚至也沒有呻吟。
閉著雙眼,沒有一點不甘的表情,只剩眼角一點淺淡淚漬,卻也不知為何。
他這一生隨波逐流,便是死亡也似乎了無痕跡。
既然如此,這個世界上能夠傾聽那個秘密的人已經沒有了。
這可笑得令人難以啟齒的秘密。
說給他人聽,只嫌猥瑣輕薄。
其實我在成為蠱童之前,已能夠人道。
並不需要用那種方式來發洩。
我本可以抱你。
原本可以肉體交融,親密無間。
只是害怕。
若被你知道我其實與你不同,是否便會永遠失去與你一起的資格。
魚先生想,這也許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
誰教你不說。
那麼,便永遠剝奪訴說的機會。
夏小年聽出了魚先生話語中似是而非的安慰,終於頹然,只低低地道:“等不及長大一些,我便已經明白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沈浪。
王憐花總是眼尖。
他看見了,在喉嚨深處發出輕輕的嗤笑聲。
沈浪總是明白。
他輕咳一聲別開了頭,故意不去看王憐花唇邊泛起的那抹促狹微笑。
喂喂!
罷了罷了。
你想不到罷?
誰能想得到?
守在迷蹤林外的宗族大家長們,看到眼前情景,個個目瞪口呆。
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們,穿著潔白的罩袍,依舊手牽於繩,整齊有序地被領了出來。
只是牽著繩的人是林鏡花,而不是魚先生。
魚先生人呢?
魚先生被王憐花押著,似是完全無法反抗。
巫族長何在?
巫族長不在。
如此情勢,圍觀眾人也已猜到,巫族長可能的結局。
比巫族長的生死更重要的是,下任族長是誰?
由照心鏡作主。
照心鏡就被舉在夏小年的手中。
他依舊排在列首,其餘孩童蒙頭罩臉,他卻已除下兜帽,一雙眼睛熠熠有光。
魚先生儘管受人挾持,卻還是口齒清楚、明白無誤地闡述了巫族長的死因,和照心鏡的選擇。
殺人的是藍嵐,被選中的是夏小年。
這一事實似乎無可辯駁。
只有葉尤之,以懷疑的眼神看向一個人。
沈浪。
沈浪似乎有點虛弱,衣衫上盡是血漬,左肩包紮著幾片碎布,也被底下透出的血染成鮮紅。
別人也許不知道沈浪是個什麼樣的人,葉尤之卻是明明白白地見識過的。
猶如鬼神般的人物。
重重圍困之中,凜然不驚,全身而退。
誰能令他如此狼狽?
整個雷山,也許只有那麼一個人。
巫行雲,前任族長大人。
若巫行雲是被藍嵐趁其不備所殺,重創沈浪的又能是什麼人?
葉尤之吞了吞口水,想到了那個可能的後果,頓時從頭頂一陣涼到腳尖。
但他很識相地沒有說出心中的懷疑。
因為在這時候,探討兇手是誰已不是最重要的事。
上一任族長死了,新一任族長在敵人挾制之中,這實在是很不妙。
更何況,各家如珠如寶的小少爺們,還罩著頭臉,被牽在那個惡狠狠的女人手中。
女人衣衫凌亂,雙眼發紅。
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形象都不管不顧的時候,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王憐花像個標準的惡徒一般,提出了自己的交換條件。
兩匹快馬,西江寨口一里放人。
若發現有埋伏追趕,殺人示眾!
這個條件實在比眾人想象的要低很多,完全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只有林鏡花發出了質疑:“難道不應是三匹快馬?”
王憐花抬了抬眼皮,對著她露出戲謔的微笑。
“你要牽著他們,實在是不方便牽馬。”
這樣胡說八道不害臊的理由,林鏡花居然完全沒有反駁。
(七十六)
出西江寨口半里便是陽關大道,順暢通達,有無追兵一望皆是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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