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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阿姨說的一模一樣。
南宮協一向是個對自己對別人要求都嚴格的人,葉開能長成這樣無拘無束的性格,得多虧了她常年關在實驗室。現在她知道了真相,是看著自己新鮮出爐樣樣優秀的兒子越看越滿意,自然就會看那個白養了十幾年除了臉各方面都差一截的兒子越來越不痛快──雖然她實際撫養他的時間少之又少。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南宮協和葉開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少到一旦那股血緣的紐帶崩斷,她和他之間,就不存在什麼親情了。
所以臨走的時候,南宮協對本已鬱結了多天的花白鳳說了一句話。
她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兒子雖然不幸由你養大,可畢竟是我兒子,樣樣最佳。你兒子雖然很幸運地到了我手裡,可畢竟……資質太差。
花白鳳當場就吐血了。她早年因為孕期喝了紅牛,動了胎氣,生葉開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又因為產後鬱結,這麼多年一直沒好好養過,平時沒啥刺激還好,如今連番刺激,天天鬱結,她身體裡的老毛病就一併爆發了,直接吐了血出來。
南宮協當然也為這句話付出了代價。她的準兒子傅紅雪也拒絕跟她回家。
傅紅雪要跟花白鳳回去,傅紅雪要和花白鳳在一起,傅紅雪說要照顧生了病的花白鳳。
葉開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裡。
南宮協顯然已經不要他了。他就跟著花白鳳走,他跟在花白鳳和傅紅雪後面,跟著他們坐公交車,又跟著他們回他們的家。
直到他進入那個家,他才發現自己在那個家裡也是多餘的一個人。
比起自己,花白鳳顯然對傅紅雪更有感情一些──當然,他不該吃自己親兄弟的飛醋。
但是這是明擺著的事實,花白鳳對他客套疏離,對著傅紅雪卻能板起臉狠狠地罵,決絕地趕。花白鳳這樣的表現當然是可以理解的,她辛苦栽培的兒子居然成了自己死對頭的兒子,卻領回來個樣樣矮一截的新兒子,讓她多年的付出和恨意都付諸流水,她看到葉開能舒暢嗎?當然是不能太舒暢的。更何況,花白鳳本來就是個就算看你很舒暢也要擺出一副我看你很不爽的臉的女人。
葉開在這個時刻,當然是體會不到花白鳳這一番愁腸百結的心情,他只能看到那些表象的東西──比如,傅紅雪不怎麼搭理他,花白鳳也不怎麼搭理他。
葉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多餘的拖鞋。那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家裡是多餘的人了。站了一會,就發現更是。
最後葉開還是哭著跑了。
天地之大,竟然沒有一個屬於葉開的家。
他似乎和這個人是一家人,似乎和那個人也是一家人。但是又沒有誰和他是真正的一家人。
葉開想到這,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犯傻。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了,該死的人都死了,還活著的人也都見不上面了。所有的一切,就像封了泥的酒罈一樣,已經在角落裡密封好,想挖都挖不出來了。
幸好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時間足夠沖淡一切,也足夠他又找到一個新的家了。
葉開拿出手機,忽然想給周婷打個電話。
隨便聊點什麼都好,他只是想給她打個電話。儘管他們馬上就要一起去酒店預訂酒席了。但是這不妨礙葉開在這個時刻、這個地點,想和她說說話。
周婷是個孤兒,在認識葉開以前,靠詐騙猥瑣男為生。葉開認識她是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周婷看葉開穿衣打扮疑似高富帥,就想來騙他。在欺騙別人這方面,葉開屬於科班生,所以當他遇到野路子半桶水的周婷,一眼就看穿了她那些把戲。
不過周婷是比較幸運的,因為葉開見過她,也記得她。就在頭幾天的時候,那時候葉開是個滿臉大鬍子一身犀利哥打扮的流浪漢,他手上拿了把二手市場淘來的跑調舊吉他,正坐在一個缺了腿的小哥旁邊演奏八十年代懷舊樂曲。
前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側過頭來看一眼他倆的沒幾個,停下來駐足的就更沒有──因為葉開彈得實在難聽。
只有周婷停下來了,她不但停下來了,她還給錢了。
她給了葉開一個一角幹蹦,給了葉開旁邊的缺腿小哥一張百元大鈔。
出於以上這個原因,葉開對周婷的印象還是挺深的。所以葉開不但沒有反調戲,反而陪著這個野路子把戲演了個全,並沒有揭穿她的小把戲。──第一次相遇就是這樣的,葉開把周婷看成了小後生,由著她鬧,周婷把葉開看成了自帶愚蠢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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