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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住了一星期,只在一個晚上遇襲,但是很奇怪的,他追到樓下的時候,那個襲擊他的人已經死了。最後葉開叫來相關部門驗屍,還搞得傅紅雪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兇手,害他解釋了好多遍。
葉開也不知道這個殺了偷襲者的人是誰,他跟李尋歡彙報案情,李尋歡也覺得這事非常蹊蹺,如果殺了偷襲者的是自己人,他為什麼不現身?如果是對方的人,能偷襲完葉開還全身而退的,怎麼也是個精英了,對方捨得就這麼幹掉了?
這事處處透著奇怪,更奇怪的是,一個小時後驗屍報告出來,死者胸口一刀斃命,初步斷定兇器是一把小刀。傷口一寸寬,和葉開那把三寸七分長,一寸寬的防身武器完全吻合。
葉開也無言了,現在他再告訴傅紅雪人不是自己殺的,也沒有說服力了。
幸好偷襲者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外國人,傅紅雪也知道那人幹掉葉開後多半就會來折磨自己,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週末傅紅雪休息的時候,葉開就和他一起喝酒。
喝酒聊天一起看星星,一直是葉開初中那會最想和傅紅雪一起做的事,奈何那時候傅紅雪太一板一眼,不但自己不沾酒,也不許葉開沾一滴酒。
現在他倆都成年了,雖說敵人的陰謀還沒徹底粉碎,但料想他們再派個能搞定葉開的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葉開也不用整天繃著一根弦,這樣的陳年舊望終於得以實現。
儘管傅紅雪不再給葉開好臉色。
但這不妨礙葉開開心,也不妨礙他自說自話。
葉開說:我以前看過一本書,那本書的作者說,男人和女人的戀愛,無非就是整天膩歪在一起。一起吃飯是開心的,一起刷牙是開心的,一起出門是開心的,一起看一部十分無聊的電視劇也是很開心的。我當時就想,這得多難受啊。
傅紅雪沒說話。
葉開也沒再說。
因為他想到現在他和傅紅雪就是整天膩在一塊,他竟然還覺得挺開心的。
葉開本意不是進行這樣的暗示,他不過是不習慣兩個人對坐在一塊喝酒,卻只是相對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才胡謅了一番話出來。畢竟兩個大男人坐在一塊喝酒,話題除了政治、體育和學術,就只有女人的。
他以前看過的那本闡述感情的書,當然不是這樣描寫的。那本書的本意其實並不相信愛戀,抗拒人和人之間最天經地義的情感。那本書闡釋的是一個人的圓滿。
那本書說。內心充實,精神飽滿,就不會想要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女人。一個內心充實,精神世界飽滿的人,他的整個人本身就已是一個圓滿的個體,他不需要依靠另一個人讓自己獲得圓滿。
但這樣的人是十分十分少的。
葉開原本也覺得自己就算沒有精神飽滿,也至少是個內心充實的人,但他後來遇到周婷,他意識到自己也跟一般的人並沒有太大差別。
周婷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她對一個人表達喜愛的時候,就喜歡圍著那個人打轉,沒話找話,自己開心。她本是個孤兒,論起身世來似乎比葉開還要慘上幾分,但葉開從來不覺得她把這件事當做了一件值得傷感的事,她有很多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她很愛他們,她總是很開心。
葉開恍惚地在周婷身上看到以前的葉開的影子。又恍惚地在自己的身上看到那麼一小撮傅紅雪的影子。
葉開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和周婷已經約好去訂結婚酒席了。
他意識到自己也許只是在懷念以前的自己,他意識到自己心靈上可能存在一個巨大的缺憾。他本來沒有想明白自己的那個缺憾是怎樣的缺憾,直到他做了那個夢,他才模糊地意識到自己最大的缺憾在哪裡。
也許他以前就知道的,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想罷了。
這個缺憾因為太過巨大,以致葉開根本也無法看清自己,就好像一隻螞蟻,它註定是無法看清一隻紙杯的形貌的。
他想他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越過那道叫作傅紅雪的坎了。
你現在難受?
傅紅雪忽然這樣問。
葉開就愣住了。片刻後他笑著回答:我跟你在一塊當然不難受了,我們是好朋友,還是好兄弟嘛。
傅紅雪哼了一聲:你不是葉開。
這句話葉開這幾天已不知聽過多少次,剛開始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眼眶發熱鼻頭髮酸,多聽了幾回,倒跟免疫病毒似的麻木了。
他只當自己沒有聽到這句話。又開心地和傅紅雪胡吹海扯。儘管多數時候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