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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名叫鷹飛的蒙古年輕人,與方夜羽有深厚交情,聽說是當年大漠殺手鐵顏的後代。因水柔晶緣故,鷹飛深深嫉恨戚長征。雙方已有過交手,戚長征坦承鷹飛實力要在他之上,很可能與裡赤媚非常接近。
甄夫人帶來的聯軍中,必定也有實力雄厚的高手。這些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了。
烈震北反覆斟酌,均覺自己這邊的贏面要大一些。可慮者唯有普通幫眾的損失,但魔師宮恐怕更擔心這一點。
他略帶沉重地嘆了口氣。
病癒之初,他曾以為,可以一償無拘無束縱橫江湖的心願,重回過去和厲若海並肩的日子。如今沒過幾天,便生出厭煩的感覺。
他終於明白,昔年意氣風發,只是因為厲若海,而非江湖上的血雨腥風。
等魔師宮的事結束,江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到那個時候,他會回到隱居山林的生活中,厲若海要挑戰龐斑還是浪翻雲,與他再也沒有關係。
門忽然開了。
烈震北無需回頭,也知道進來的人是厲若海。燎原真氣有著極為特殊的性質,只要達到先天境界,就不可能忽略那有如燎原烈火的感覺。
厲若海走到他身邊,卻沒有往外看,將目光投注到他臉上,簡短地問:“為什麼?”
烈震北淡然道:“這個問題你一直想問,等到現在才問出來,又是為什麼?”
厲若海沉默半晌,方道:“今晚對魔師宮至關重要,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投入所有可以投入的勢力。我不能帶著疑問去決戰。”
這番言語中無意透出的豪情,曾令烈震北深深沉醉。
沒有人知道,年紀尚輕的厲若海給他帶來何等震撼。那時他痼疾纏身,只覺人生無常,經常倚紅偎翠,沉浸於美酒和美色。直至厲若海出現,他才驟然意識到生命的另外一種存在形式。
厲若海挑戰龐斑的志向,其實比“續命”更難達成,但他仍然義無反顧。自創燎原心法,趕赴魔師宮面見龐斑,創立邪異門,縱橫黑道近二十年,然後毅然拋棄世間名利富貴,一心領悟天道。
這些事無一不是艱難至極,卻被他完美地做到了。
烈震北時常覺得,如若沒有厲若海,時時警示他活下來是多麼重要的事,自己未必有信心堅持到如今的地步。
他苦澀地笑了笑,應道:“因為沒有必要。若海你何妨試想一下,就算我派人告訴你,我命在頃刻,活不了幾天,你又能做什麼?若非行烈出事,你根本不會離開邪異門。我不想成為你追求天道的障礙。”
風行烈不知雙修府,亦不知烈震北,均是因為厲若海的刻意隱瞞。就連谷倩蓮去邪異門送信,厲若海也特意調開風行烈,沒讓他見到這個小丫頭。他們始終冒天下之大不諱,維持著這不為人知的關係,直到厲若海決定閉關,請他來雙修府照顧谷姿仙。
其實烈震北的想法倒和慕典雲有些相似,認為厲若海過於看重龐斑。若能踏出最後一步,那自然會勝過龐斑,若不能,即使擊敗了對方也毫無意義,一樣要繼續在漫漫長路上掙扎。切磋討教和生死相拼,也絕不相同。
龐斑的路可能是錯的,厲若海的選擇也未必有效。但他從未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只一心研究道心種魔,希望找到根治自己的方法,也希望能幫厲若海戰勝龐斑。
可惜的是,等來了雙修府,他才知道,只有書信來往,八年時光未免太過漫長了。
觸控到宇宙奧秘的人,往往放棄一切,無心理會過去珍視的東西,厲若海並不例外。他不得不懷疑,自己也屬於被放棄的物件。
厲若海又沉默了一會兒,用過於溫和的口氣道:“我本擬於那時挑戰龐斑,並非只為了行烈。其實我已經有了預感,你提起姿仙招婿大會時,信中流露出告別人世的意味。尤其讓邪異門全權接手此事,大違你對姿仙的深厚感情,更像是將她的未來交還到我手上。”
他很少這麼詳細地向人解釋一件事情,但烈震北早就很熟悉這樣的厲若海,不以為意,只訝異地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厲若海柔聲道:“若我勝了,可以借這次決戰,讓燎原心法更進一層,也許可以救回你的性命。若不能,那也不必說多餘的話。”
燎原百擊沒有退路,沒有留手,以厲若海的修為,龐斑也必須要全力出手,所以敗就是死。這話無疑是說,如果落敗,那麼他的生命也將終結,甚至還要在烈震北之前。
烈震北終於不再看花街兩旁森立的青樓,轉過頭來,用充滿了意外